他直接把唐萱給送回了孃家,擺出一副孝順女婿的樣子來。
唐萱在長平侯府小住了三日,長平侯夫人就病癒了,匆匆地把唐萱重新送回了二皇子府上。
雖然這件事看起來像是解決了似的,不過朝中的人都隱約地感覺到,哪怕皇帝似乎並沒有對二皇子又納了一個唐家姑娘有什麼訓斥,可是卻依舊叫人發現,皇帝對二皇子彷彿冷淡了許多。這種冷淡是一種敏銳的自覺,而並沒有宣之於口。
或者是因為二皇子如今是皇帝在太子之外無奈的一種選擇,因此皇帝暫時勉強容忍著二皇子。
可若是日後皇帝又有了其他皇子呢?
或者……皇帝對二皇子不滿的話,會不會不叫二皇子成為太子,只會選擇過繼二皇子的兒子到太子的膝下?
那二皇子只怕只能做未來天子的生父,再也不可能成為天下之主了。
因為這些事,京都之中一時便有些暗潮湧動,對二皇子的態度雖然依舊恭敬,可是又多了幾分說不出的觀望的感覺。這樣的情況到了過年的時候,當陸陸續續的各地的皇族抵達京都,京都之中皇族群聚一時熱鬧起來,便又有了一些奇怪的論調。
就比如說這一次,各地皇族在皇帝登基第一年匯聚京都與皇帝一同吃個團圓宴,這倒是很平常的事。不過清平郡王此前對皇帝建議叫這些皇族將各自的兒子們帶著,又叫人覺得有些不對勁兒起來。
這種奇怪的感覺叫京都之中一時頗為安靜。
不過卻也沒有人過於提及。
倒是唐菀正是數著日子盤算著,時不時地還要對鳳念何時到京都十分關切。
且看著外頭一天比一天冷,京都已經連續下了好幾場雪,雖然雪下得都不大,並不會造成災禍,可是天卻一天冷似一天,唐菀不由看向外面的天格外擔憂地說道,“這樣冷的天,阿念在路上會不會很辛苦啊。他還小呢,可別凍著了。”
算起來,鳳念比上一世的時候早遇到唐菀兩年,如今也只不過是三歲多一些的年紀,那還是一顆小糰子呢。一想到那樣小小一顆孩子千里迢迢在寒冬臘月的天氣來京都,唐菀心疼得不得了,看著窗外的天低聲說道,“希望路上能順利一些。”
都說兒行千里母擔憂,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鳳弈坐在溫暖的燃燒著碳火的屋子裡,手裡拿著書斜眼看這笨蛋。
他手上的書都拿反了。
可是鳳弈如今卻顧不得這些小事了。
看著年關一天比一天臨近,唐菀一天比一天更關注鳳念,鳳弈的心裡突然生出幾分危機感,想到曾經聽到人笑言過一件事。
都說女人做了母親以後,心裡最要緊的都是兒女,夫君且得往後呢。
早些年鳳弈從未把這種事放在心上,相反嗤之以鼻。
女人的在意緊張,誰稀罕不成?
只是如今娶了唐菀,鳳弈便覺得曾經的那些嗤之以鼻大概都是報應了。
她還沒做娘呢,就開始心心念念都是兒子了。這笨蛋的心裡到底把自己的夫君放在哪兒了?
想到若是上輩子自己的那兒子到了京都,笨蛋的眼裡必然沒有了自己,鳳弈便心裡感覺到揪心起來。他俊美的臉上不動聲色,下意識地翻過一頁書頁,口中淡淡地說道,“你不必擔心。東山郡王總不會凍著他自己。”
東山郡王就是鳳唸的生父,當年封地封在東山,稱東山郡王。
不管怎麼樣,身為郡王來京都參加皇族的盛宴,東山郡王總不可能委委屈屈挨凍上路,而鳳念是他的兒子,哪怕是跟他同一個車裡,也會享受溫暖的待遇。然而鳳弈這一句話卻叫唐菀愣了愣,之後咬著嘴角搖頭說道,“東山郡王不會凍著自己,可是他不會管阿唸的。他最不喜歡阿念,不可能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