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的太后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這樣活潑的太后娘娘,上一世的時候她沒遇到過呀。
“猜不到呀。”她有些委屈地小聲說道。
她怎麼可能知道宮中還有誰會那樣熱心腸。
不過下意識地,唐菀想到了昨日那個俊美強勢的青年。
只是想了想,唐菀又覺得不大可能。
那青年把二皇子給收拾成了那樣兒,莫非還敢進宮不成?那豈不是找死。
因為這是在太后的面前,唐菀彷彿一下子就找回了上一世自己熟悉的依靠的感覺,甚至比在唐家還要自在,因此瞧著也活潑了幾分。太后見她委屈得癟了癟嘴,不由拍著扶手笑了兩聲笑著說道,“那你慢慢兒猜。”
她這樣的笑容也是唐菀從未見過的。
唐菀覺得這輩子的太后和上一世的真是太不一樣了,不由弱弱地點了點頭。她乖巧了起來,太后便叫太醫進來給她診脈,等太醫說這是鬱結於心因此連累了心脈,還有溼寒入體,唐菀便一怔。
上一世,她的確是有心疾之症的,太醫總是叫她放寬心之類的。
不過唐菀那時候日子過得舒舒服服的,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沒有放輕鬆的樣子,如今才知道,原來她的心疾之症,或許就是從她這年少的時候開始。
還有溼寒入體,只怕是在病著的時候就被趕到了潮溼陰冷的山裡,因此才會有了這樣的病症。
她是在年輕的時候落下了病根,因此才活得沒那麼長久。
可是上一世的時候她並不知道自己的病根是在這個時候落下,畢竟她那個時候不過是個無依無靠,還叫長輩們不喜,甚至知道了自己可能進宮被選中做一個寡婦的恐懼還有傷心。
她就算是回到了侯府被調養過幾日,可是長平侯夫人也不可能會好心地把太醫叮囑她注意什麼,診斷了她有什麼病症說給她聽……她巴不得她嫁給清平郡王,解除了唐家的危機之後自己一命嗚呼,自然不會提醒她。
至於她後來嫁進郡王府,也沒有特別重視過身體康健,雖平日也有些不舒坦,能忍就忍了,很少請太醫來給自己看病。
“鬱結於心?心脈受損?”太后臉上的笑容不見了,不由探身多了幾分關切地問道,“嚴重麼?”
她的身邊,一直垂眸沒有說話的廣陵侯也順勢看了太醫一眼,又將目光落在神色恍惚的唐菀的身上。
他看了唐菀少了血色的臉片刻,慢慢地收回了目光,微微抿緊了嘴角。
“病症尚淺,只要好好調養,放鬆心情自然不會落下病根。只是姑娘日後不要再傷心悲慼,多想些開心的事。”這太醫想了想,便對太后恭敬地說道,“娘娘不必擔心,這位姑娘並無大礙。”
他十分有信心將唐菀醫治好的樣子,太后便連連點頭正容說道,“阿菀的身體是最要緊的。我把她交給你,你要好好地為她調養身子骨兒。”她十分鄭重,那太醫見太后對唐菀的態度格外看重,便知道只怕唐菀已經入了太后的眼,忙磕頭說道,“臣必然不敢怠慢。”
“需要什麼藥材補藥,都記在慈安宮的賬上。”太后便點頭說道。
這是要拿太后的私庫來補貼一個臣下之女。
那太醫越發誠惶誠恐地應了。
見他十分惶恐地點了頭,太后這才露出了細微的笑意,見唐菀還有些恍惚的樣子,便溫和地對她說道,“你別怕,這太醫是宮中的老人了,醫術極好。他既然說能醫治,那就必然不是假話。”
她笑眯眯的,如同上一世那樣慈愛,唐菀就不吐槽太醫們最喜歡說假話這個真相了,上一世給她醫治的時候,太醫們對她可是沒有一句實話。可是她眼下還是忍不住彎起眼睛來點頭說道,“我也一定好好聽太醫的話,好好養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