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卻立刻就理解了。
老皇帝的皇位是從他哥哥身上繼承來的。
這事要從頭說起,先皇勵精圖是位明君,可惜活的時間不是很長,年過六十便已駕崩,幾位皇子皆已成年打得不可開交,最後愣是同歸於盡,一個沒活下來。
於是這皇位繞來繞去,繞到了胸無大志的恭王手裡,託孤大臣曲來疏當年也不過剛剛及冠,卻心機深沉手腕了得,扶持恭王上位把控朝政,愣是讓皇帝當了十幾年的傀儡。
十幾年,皇帝變成了老皇帝,當真一點血性都沒有了,且真愛皇后走得早,他便一直沉迷後宮縱情笙歌放飛自我。
也是挺想得開的。
按理說曲太傅把控朝政十幾年,太子親政不過一兩年,心腹不多勢力薄弱,哪怕加上阮棠,那也還真不是他的對手。
不過阮棠和太子這一次卻做了充足的準備,首先第一位被傳上殿的人證,便是戶部侍郎之女楚瑜君
楚瑜君惶惶不安的走上殿,心裡其實還抱著最後一絲幻想,結果一看見阮棠便是臉色大變,……這裡怎麼會有安定公主!
阮棠攏了一把烏髮,漫不經心:“楚姑娘,將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吧。”
楚瑜君臉色煞白,已經意識到自己走錯路了。她以為公主愚蠢好欺騙,如今看來不過是一廂情願的想法,甚至連她的算計只怕都瞞不過對方。
而她,還坐著攀龍附鳳的夢,結果將自己和全家搭進去了。
太子聲音淡淡,卻威嚴的不容反抗:“楚瑜君,賬本是你給出來的,便說說這賬本你是從何得知?”
楚瑜君就沒有了反悔的餘地,要麼將自己重生的身份說出來,要麼就按照之前的說法拉父親下水,她閉了閉眼,咬牙將之前那套說辭又講了一遍。
戶部侍郎那眼神,簡直要將親閨女生吞活剝,遇到這麼一個坑爹的女兒,也是造孽。
不過阮棠沒有給他們過多反應的時間,緊接著一項又一項的證據呈上來,直接便釘死了戶部尚書的罪。
末了,她揚頭看向曲來疏,語氣張狂而挑釁:“太傅,您說應當如何處理?”
戶部尚書抖似篩糠,連連告饒:“饒命!陛下饒命!太傅饒命!公主…公主饒命啊!”
這便是口不擇言了。
曲來疏深深的看了阮棠一眼,後者雙眼明亮而放肆,紅唇翹起,囂張的小模樣,活像一隻張牙舞爪的貓兒,彷彿一爪子撓在他的身上,分外得意。
他一腳踹開戶部尚書,抬手向皇帝行禮,聲音清朗淡然不緊不慢:“陛下,戶部尚書徇私枉法貪汙腐敗極為嚴重,罪不容赦,請陛下下旨。”
曲來疏這一句話,代表著以安定公主為首的皇族,在爭權參政方面第一次取得勝利。
這個訊號,足以令朝野震盪。
老貪官倒下,面如死灰。
老皇帝翹了翹唇,似乎很樂意看到太傅吃癟,卻又不好表露出來,他咳嗽一聲,嚴肅下旨。
就在這時,阮棠再一次站出來:“啟稟父皇,戶部尚書的確罪不可赦,但兒臣想向父皇討一道旨意。”
老皇帝看了一眼嫡親的女兒,眨眨眼,帶上幾分鼓勵的笑意:“安定立了大功,的確應當重賞,想要什麼你說。”
“一切罪過為戶部尚書一人所為,罪不及家人,兒臣想請父皇赦免其親屬女眷。”
眾人一怔,萬萬沒想到公主會提此要求,不為自己,竟是為的罪臣親屬。
有人暗中譏諷果然是女人,心慈手軟不足為慮,亦有人若有所思,這樣的公主若是參政,對國家未必是一件壞事。
老皇帝也很驚訝,連忙問:“只是這樣?安定你就沒有別的要求了?”
曲來疏神情古怪,小公主張牙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