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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串串的時候,唐讓讓接到了祁衍的電話。
食堂裡太吵,她特意擦乾淨嘴,跑到空曠的樓梯間接電話。
串串又麻又辣,她還沒有緩過來,一邊吸吐著氣,一邊帶著濃濃的鼻音道:“喂。”
祁衍坐在車裡,靜默了片刻,啞聲道:“課堂上,故意勾-引我?”
唐讓讓巨冤。
她一邊辣的抽涕,一邊替自己正名:“我睡糊塗了,你又喊得那麼大聲。”
祁衍第二次喊她的語氣,跟以前鬧彆扭時的語氣差不多。
唐讓讓條件反射的想哄他,稀裡糊塗的就喊了老公。
要不為什麼說祁衍是小公主呢。
如果不立刻哄,等他脾氣消了再去,那就跟鋼鐵直男一樣完犢子了,哄好的難度呈指數倍上升。
祁衍雖然嘴上不說,臉上不表現,但是心裡還是滿意的。
唐讓讓今天叫了他兩次老公,拋開種種外界因素,他聽著十分順耳。
“昨天晚上為什麼不睡?”
祁衍帶著藍芽耳機,目光隨意的望向車窗外,看著路邊的綠化樹木匆匆滑過,濃郁的日光給大地鍍上一層暖黃。
他心裡也暖洋洋的。
唐讓讓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室友們都很重視你,拉著我八卦了你一晚上。”
祁衍眼尾輕折,眼底帶著笑意。
“哦?說什麼了?”
唐讓讓回憶片刻:“說你一歲會背詩,三歲學炒股,七八歲被軍-隊帶走秘密培訓,學成一身007的好本事,等到十多歲的時候,了不得了,門薩測試第一,被各大世界名校瘋搶,隨後帶著等身高的學位證書和sci論文回了國,差點被fbi堵在紐約機場軟禁,好不容易回國之後,以一己之力扳倒三家老牌投資公司,名聲大噪。有著迷人溫和的外表和深不可測的勢力。”
祁衍稍頓,磨了磨牙:“說相聲呢?”
唐讓讓認真道:“差不多就有這麼誇張。”
祁衍深呼吸片刻,突然軟聲道:“不鬧了,晚上來找我。”
唐讓讓用手指扒拉扒拉白花花的牆面:“晚上可能不行,大一剛來,學校要求查寢,每天都有導員巡視,大概週末才可以。”
祁衍皺了皺眉:“大學這麼麻煩。”
唐讓讓心中警鈴大作。
她知道以祁衍的個性,什麼都做得出來。
“你別亂做什麼啊,還有兩天就週末了,很快的。”
而且。
而且今天在課堂上不是見過了嗎。
唐讓讓放軟語調,用半央求的語氣跟他說話。
祁衍不是那種膩膩歪歪說情話的個性,他親暱的表現,就是沉默著,聽唐讓讓說話,或者聽唐讓讓呼吸。
只要能知道她在對面就好,這種感覺讓他很舒服,也很踏實。
祁衍家庭關係淡漠,自小沒體驗過什麼無微不至的關愛,久而久之,他也不在乎別人的關愛。
孟溪則好強又偏執,他父親祁厲泓做慣了軍區首長,無論如何不肯讓步,倆人分居後,老死不相往來,祁家自此支離破碎。
好在祁衍天生就不是感性的人,對於一團亂麻的家庭,他始終無動於衷。
他們家唯一正常點的,就是他弟祁彧。
但祁彧也並不是省油的燈,盤山路跟人飆車,被下了絆子差點墜崖,拎著鋼管把人打個半死,被學校給開除了。
所以唐讓讓是他心裡唯一比冰川雪還乾淨的存在,能夠填補他需要的一切。
“別讓我等太久。”
祁衍沉聲道。
這句話實在是太意味深長了。
唐讓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