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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衍目光微垂,眼底泛起一片深沉的灰。
他的手微微鬆弛,那枚精緻的小戒指從他的指縫裡滑下。
“如果你是介意我母親”
唐讓讓立刻道:“和阿姨沒關係,是你的佔有慾太強了,讓我覺得不自由,沒有喘息的空間,再加上高中學習很緊,我姐姐可是考上t大了,我那時候壓力很大的。”
能夠離開祁衍的理由太多了。
他的個性,他的捉摸不透,他的不解風情。
還有學習任務,考試成績,家庭壓力。
她能編出一萬個言之鑿鑿的理由來。
唐讓讓身心俱疲。
這次可能要徹底惹怒他了。
不知道他會怎麼折騰她,憑祁衍的勢力,想鬧個人仰馬翻絲毫不費力氣。
誰料祁衍只是將手抽了出來,沒有強迫她,沒有懲罰她,而是恢復了一如既往驕矜疏離的模樣。
他嗤笑道:“既然想的這麼清楚,又何必自作多情的關注我的訊息呢。”
如果不是看到唐讓讓偷偷關注著他的訊息,他也不會一時衝動定製了這枚戒指。
他很善於揣摩人心,卻唯獨不懂唐讓讓。
唐讓讓腦子嗡了一聲。
祁衍知道她看他的採訪,搜他的名字,買他的雜誌了?
她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抿了抿紅唇:“我只是下學期想申請經濟雙學位,所以提前關注了一些這方面的新聞而已,你你又太出名,不可能看不到的。”
近些年,祁衍的確在京城投資圈混的風生水起,甚至還被某財經雜誌評為讓所有女人求之不得的頂級權貴。
因為他年紀還輕,大家都預設他肯定不會現在結婚,起碼要遊戲一陣子。
偏偏他十分嚴於律己,不搞曖昧,不去高階會所,甚至也不找個宣洩慾望的渠道。
他只是將百分之百的精力放在了工作上,所以,那些對他有心思的明星網紅,不止一次私下抱怨過,最求之不得的男人就是祁衍了。
祁衍沒說話。
唐讓讓盯著那塊花色地毯,總覺得斑斕的花色上彷彿醞釀起了一個逐漸擴大的黑洞,帶著致命的吸引力,快要將她吸食進去了。
她穩了穩心神,柔聲細語道:“下週我有三場專業課考試,還有一堆東西沒有複習,這些課都挺重要的,而且關係到績點,我可不可以回去複習了?”
她說完之後,彷彿等待審判的罪犯,忐忑不安到了極點。
盯著地毯看久了,地毯上的花紋輪廓好像印在了腦子裡,不斷在她眼前飄忽。
祁衍應該不會覺得她要求過分吧,畢竟學習是學生的天職啊。
祁衍繼續笑,笑的冷冽刺骨。
“我耽誤你的時間了?”
你不是,你沒有!
唐讓讓恨不得給自己裹上一層羽絨服,來抵禦祁衍可怕的眼神。
她委婉的點頭:“有點。”
祁衍聽罷,用指節在鋼琴蓋上敲了敲:“送唐小姐回學校。”
他敲的聲音很大,門外的助理都能聽得到。
可想而知,他的骨頭會有多疼。
唐讓讓下意識擔憂的望向了祁衍的手指。
如果是小時候,她肯定堂而皇之的衝上去,扯起祁衍的手,張嘴給他吹吹,然後操著小奶音嗔怪道:“你能不能多心疼心疼自己!”
小時候再也回不去了。
助理踩著十五厘米的高跟鞋,依舊能使命必達,風風火火的從外面衝進來,不晃悠,不慌張,帶著標準的微笑,看向唐讓讓:“唐小姐,車已經準備好了。”
唐讓讓看見她還是有點臉紅,雖然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