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著被玉石炸開時扎得全都是細小的血口的大腿,回頭去看那輛公車,就見車子重新啟動,而傅簡的模模糊糊的影子,被關在了後車門裡面。
一眨眼公交車就消失了,男生都覺得自己像是看錯了。
因為明明傅簡就在他的身邊,怎麼可能還在公交車上看到另一個傅簡。
可當他發現傅簡像是傻了一樣,怎麼叫他都沒有反應,馬上就害怕起來。
他急急忙忙給傅家打電話,因為愧疚,也一直都留在傅家,希望一直陪著自己的朋友,希望傅簡能夠康復。
可這些天這麼多天師來來去去,聽到他們說這件事很難辦,男生也幾乎到了崩潰的邊緣。
好朋友為了保護自己,變成了現在這樣,他自己沒有辦法原諒自己。
哪怕傅家沒有一個人在這件事上責備過他。
“公交車?”安甜剛從鄉下來,對城裡的事不太清楚,不過也覺得這公交車不是善類。
她凝神聽情況的時候,許大師也在打量她。
當聽傅天澤說安甜是茅山派弟子,許大師還在心裡疑惑了一下。
這麼年輕的茅山派弟子,還早早放出來歷練,想一想,怎麼也得是個內門精英吧?
難道是單處長介紹給傅家的?
許大師頓時肅然起敬了。
因為看安甜不大瞭解情況,許大師抱著多個朋友多條路,茅山派家大業大大腿很壯等等心情,對初出茅廬明顯就是小菜鳥的小姑娘格外和氣地說道,“安小姐是剛下山吧?”
看到安甜下意識地點了點頭,他全都是鬍子更像是土匪的臉上露出親切的笑容說道,“那安小姐不知道咱們這裡的事情有可原。這公交車。”他斟酌了一下對安甜說道,“是一輛只有邪祟才能安全乘坐的公交車。”
“只有邪祟才能乘坐?”安甜詫異地問道。
“這兩年邪祟旺盛,出現了很多的奇怪的東西。”許大師耐心地跟小菜鳥解釋說道,“就比如這午夜公車,就是隻有邪祟才能乘坐上車。活人如果上了車,就得看運氣。”
他嘆了一口氣為難地說道,“這車按說很少會有活人誤入。畢竟,大半夜的,而且還是破破爛爛,又沒有公交號碼,普通人就算是看到了這輛車子,也不會誤以為是自己等的那一班是不是?”
沒有路線號碼,而且看起來就很破爛,又是在午夜停靠,顯然也在拒絕普通的活著的人登上這輛公交車。
而且據說活人上了這輛公交車,只要不自己作死,大部分還是會平安下車。
正是因為這輛公交車勉強算是“有節操”,不會刻意害人,而且,之前被強大的天師封鎖過,可封鎖之後還會出現下一輛,源源不斷,所以天師們發現這公交車沒有辦法斷絕,也只能讓它就這樣帶著一車上上下下的邪祟繼續行駛下去。
“可他不是這麼說的。”聽起來午夜公車好像沒什麼危險,這不是還拒絕活人上車,而且沒多少“前科”麼。
可剛剛那男生說有東西在車子裡對他們招手。
許大師苦笑。
“就是因為他說有東西對他招手,這件事才棘手。那說明那時候公車上有大凶,一定要害人的東西。”畢竟是邪祟乘坐的公交車,有時候會出現一些兇戾的,過於邪惡恐怖的邪祟也不奇怪。
許大師想著就覺得有點腿軟,對安甜虛虛地說道,“那公車不歡迎活人,天師就更不行了。畢竟,無論是什麼邪祟,都對天師不會很友好。”
如果只是普通人,遇到了一些普通的邪祟,人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大概就放人下車走了。
可對於邪祟來說,天師都不是好東西。
天生的對頭。
上車一個,那就必須要群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