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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作為邪祟,吳威也發現自己的力量無法影響這條無人的公路。
他臉色更加冰冷,在中年女人一陣陣的尖叫裡一邊開車,一邊思考著怎麼才能脫困。
……愛好和平的文職邪祟悲傷地發現,跑是跑不掉的。
這公路翻滾的氣息和女鬼身上的完全一致。
不徹底幹掉女鬼,他就無法從這公路上脫困。
可他明明是文職!
他只是一隻平平無奇的金融打工鬼。
“在車裡別出來。”吳威猛地停下了車子。
看到那停留在遠處的四隻女鬼轉眼間就出現在距離車子三米的地方,依舊用烏黑的眼睛陰冷地盯著車子,他眯起眼睛,把那個中年女人關在更安全的車子裡,站在車旁。
看到四隻女鬼看到自己,同時撲向自己,年輕人身上閃過一片詭異的紅光,吧嗒一聲,一張人皮掉落在地上,從人皮裡,一片血光簇擁著白骨骨架,緩緩站起。
白骨骨架帶著玉石一樣溫潤雪白的光,紅光從這漂亮得彷彿工藝品的骨架上陡然張開,化作巨大的血紅色的影子,將撲到自己面前的四隻女鬼完全籠罩。
就在一瞬間,淒厲的慘叫從血光中傳出來。
轉眼,四隻女鬼慢慢地融化,在車子裡中年女人恐懼的目光裡融入進了那片翻滾的血光。
血光變得更加殷紅,面積整個鋪開到了更大,慢慢地,好半天才回到了白骨骨架上。
一團團的血肉憑空出現,骨架彎腰,撿起了地上的人皮穿好,又像個人了。
清秀的年輕人打了幾個飽嗝兒,嘆氣。
太補了。
他又變得更加強大了。
難受!
他只是一隻愛好和平的邪祟。
為何總是逼著他變得更加……變得超兇。
想想變得超兇或許會被安安認定不需要她保護,踹他走,邪祟感受到了巨大的悲傷與痛恨。
就……這些可惡的女鬼。
如果不是她們,他就不會被逼強大,就不會戰戰兢兢可能離開安安。
想到這裡,吳威的心情格外抑鬱。
無論是知道了安甜曾經可能遭遇過什麼,還是現在,自己不得不變得更加恐怖,當四隻女鬼消失,吳威上車,給他家安安打電話。
“安安,我路上遇到了女鬼,四隻。”強忍著飽嗝兒的邪祟努力用虛弱的,不安的聲音希望得到安安的心疼。
果然,安甜的聲音磕磕巴巴地傳來。
“四隻女鬼麼?吳威,你有沒有事?你在哪兒,我去接你吧?”
“沒事,我很安全,我自己能行。”吳威感動了一下,把自己沒有危險的事說給安甜讓她放心,放下心柔和地說道,“你不要為我擔心,我馬上到家。”
電話另一端,傳來小姑娘小小松一口氣的聲音。
片刻,她頓了頓,又有點不好意思地問道,“所以你都自己解決了麼?那吳威……嗯,我,我就是隨便問問。那幾只女鬼……”她試探地問道,“抓住了麼?”
如果抓住了,是不是帶回家,給她當個壓歲錢?
吳威拿著電話,沉默了。
女鬼抓是抓住了。
可也……骨頭渣都不剩了。
漫長的沉默。
安甜覺得自己懂了。
她是一個更看重朋友的僵。
小小的金錢……不算事兒。
這世界上能賣錢的邪祟那麼多,不差這一隻兩隻。
所以,她就很體貼地說道,“沒關係,只要你安全就好。真的不用我去接你麼?女鬼……是你路上不小心遇到,還是衝著你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