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後頭。”
“怎麼沒有一起回來?”
“不知道。”
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祝燕隱還想問,你們不是一起出去的嗎,怎麼就不知道了,對方卻已經匆匆跑走,大呼小叫著要人替自家少爺燒熱水。祝小穗小聲嘀咕,這麼大聲做什麼,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家少爺要生了。
祝燕隱斥責:“事關生死,休要胡言亂語。”
“是,我知錯了。”祝小穗扶住他,“現在潘少主還在昏著,一時半會也醒不了,不如我先送公子回房歇著,咱們明早再來看。”
祝燕隱心想,我看什麼潘少主,我和他又不熟。
他腦子裡飛快盤算著,還能再找個什麼藉口繼續留在這裡,院外卻又傳來一陣嘈雜:“厲宮主。”
祝燕隱心裡一喜,跑出去接他。
“你怎麼還沒睡。”厲隨扶住他的胳膊,“小心。”
“我睡了,聽到外頭鬧,就起來看看。”祝燕隱答得比較注意,並沒有暴露自己輾轉反側懷春不能寐的小心思,就還是很優雅端莊,又問,“你怎麼現在才回來?”
藍煙來不及同他打招呼,一路擠開人群去找江勝臨。厲隨將祝燕隱帶回臥房,道:“沒事,受了些小傷。”
“哪裡?”祝燕隱被嚇了一跳,“給我看看。”
厲隨坐在椅子上,單手解開腰間皮扣,一邊脫外袍一邊問:“潘錦華怎麼樣了?”
“江神醫還在看,大家都沒說話,我就沒問。”見他單手活動不方便,祝燕隱也上去幫忙,“看情況好像不大好……你肩膀傷了?”
“潘錦華的功夫比張參還要詭異,不過我這傷不要緊,休息十天半個月就能好。”厲隨道,“櫃子裡有傷藥,替我取來。”
祝燕隱卻不放心,他湊近觀察了一下厲隨淤腫的肩膀,一邊吩咐祝小穗去請自家大夫,一邊用食指輕輕碰了碰:“疼嗎?”
厲隨揚揚嘴角:“不疼。”
又問:“你在等我?”
祝燕隱面不改色,沒有沒有,沒等,我都說了,我睡了,是被吵醒的。
厲隨又笑,這回大概笑出了半個魯青吧,不再肩膀抖得停不下來,而是很好看的那種笑。
美人要在燈下觀,大魔頭也是一個效果。
反正就搞得江南貴公子很是心神旖旎,心亂如麻的,還要假裝無事發生過。
隔壁房中。
藍煙在江勝臨耳邊低語兩句。
江勝臨眉頭一皺,停下手裡的活:“沒事吧?”
“現在看著倒是不嚴重,可就是那咬傷……”藍煙看了眼昏迷不醒的潘錦華,“這頭什麼時候能結束?”
“潘少主傷得不輕,怕是得到明早。”江勝臨將銀針放回托盤,擦擦手站起來,“我先去看看。”
潘仕候一見江勝臨要走,登時就急了,擋在他面前問:“神醫要去哪?”
“潘堂主,我家宮主也受了傷。”藍煙耐下性子,“神醫過去看一眼,若沒事,立刻就會回來。”
“不行,我兒傷得重,片刻也離不得大夫。”潘仕候匆忙道,“厲宮主,厲宮主那頭,我去給他請別的大夫,我現在就派人去。”
藍煙本來就不怎麼喜歡這小老頭,現在再見他如此自私,更是憋了一股火,全看在厲隨的面子上,才強壓住心頭怒意,好聲好氣解釋:“宮主是被潘少主打傷的,還咬得他滿手是血。”誇張也就誇張了,反正你兒子咬人是事實。
按理來說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正常人總該有些表示,潘仕候卻像完全沒聽到一般,還是堅持不讓江勝臨走,一定要先替自己的親兒子看完病。
藍煙不說火冒三丈吧,也差不多兩丈五了。你親眼看見兒子被張參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