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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了嘉南縣主為乾孃,按照輩分來算,鶴之應當是我的兄長,不是舅舅了。”末了她還很小聲的加了一句:“本身便不是舅舅。”
秦逢德氣得渾身發顫,手掌下意識抬高,“你還學會頂嘴了,他一日是你舅舅,便終生都是你舅舅。”
只是看著秦歡黑白分明的眼,又實在是不捨得,正當他氣喘不過來時,沈鶴之當著他的面直直地跪了下去。
“伯父。”
“我可當不起殿下這一聲伯父。”
“這事是我的錯,明知秦歡比我小這麼多,她既秦喊我一聲舅舅,不論如何都不該起這樣的心思。然,這情愛之事,是這世間最不講道理的事,我便是喜歡上了一個人,她恰好是秦歡而已。”
秦逢德會這麼生氣,一個原因是兩人輩分上的束縛,還有個原因便是沈鶴之的地位,他如今是太子,將來是皇帝。
最是帝王無情,曾經惠帝與皇后,也是那般鶼鰈情深,可後來還不是後宮三千。
他之前也犯過錯,知道這世間的誘惑何其多,若秦歡真是嫁個普通的兒郎。
有他有嘉南縣主還有沈鶴之作為靠山,對方定是待她如珠如寶不敢欺負,真是出了事,他也能及時保護她。
可若嫁的人是沈鶴之,將來他貴為天子,生死都不過是眨眼間,如今喜歡時自然是千好萬好,若是將來呢?她沒有母家的支撐,紅顏逝去,他還會是這樣的言辭嗎?
說來說去,還是怪自己無用,不能護著秦歡。
這會聽見沈鶴之一字一句說的認真,秦逢德又有些動搖,可想到他的身份,還是撇開了眼。
“殿下,於情於理您都不該說出這樣的話來,還請您自重。”
“我在未曾向您稟明心意時,便對秦歡做了親密之事,如今就算說再多,您也是不信的。但我知道伯父擔心什麼,我可以保證的是,此生我沈鶴之只娶秦歡一人,太子妃之位是她的,將來皇后的位置也是她的,除了她之外,絕不會有其他人。”
這句話終於讓秦逢德有了鬆動,同為男子,他更明白這代表了什麼,饒是他,當年也犯過錯。後來姚氏心平氣和的與他商議,可以准許把人接回府。
當做是良妾,秦家的孩子總歸是不能流落在外的。
是秦逢德不想讓姚氏難過,沒讓人進府,只是養在秦家祖宅裡。
故而沈鶴之這樣的話,他是震驚的同時又不信的。
他一個小小五品官,尚且誘惑這般多,他可是太子,將來還要做皇帝的人,如何能做到只娶一個。
“承諾的話,說得再多也沒用,唯有真正去做了,才知真假。伯父大可放心,阿妧知道的,我最在乎的是什麼。況且,我若真有心,便也不會孑然一身至今。”
他最在乎的便是秦歡,她若是離開,便是對他最大的懲罰。
最後一句話,倒是打動了秦逢德。
沈鶴之潔身自好是京中出了名的,如今二十餘載,府上身邊從未有女子,光是百官就無數次催他娶妃。這樣的人,與其擔心他將來會變心,還不如擔心他會不會一輩子孤寂。
見他有所鬆動,秦歡也跟著跪了下來,“伯父,是我先喜歡的鶴之,他才是被我勾著犯錯的人,您要怪就該怪我才是。”
沈鶴之擰著眉不許她跪,秦歡偏要跪,兩人就在秦逢德的眼皮子底下弄起了小動作,看得他是心驚膽戰。
聽聽,什麼先喜歡,什麼勾著犯錯,這是小姑娘該說的話嗎?!真是荒唐。
但看他們兩這般旁若無人的相處,以及沈鶴之毫無底線的呵護模樣,倒叫他把想說話的話都給忘了。
罷了罷了,就看這兩人的樣子,只怕瞞著他很久了,這會棒打鴛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