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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華開的這個雜貨鋪,幕後東家是當今太后,齊銘猜的。
他事先沒打聽清楚,知道陳華在這兒開了個雜貨鋪,便尋過來了,看到這個雜貨鋪竟以國號命名,便驚了,一個小小的雜貨鋪,何德何能?
但他進入店內後,見到店內盛況,又聽說陳華只是給人做掌櫃,便有些疑心這幕後東家怕是京中哪家權貴,否則陳華從陳家船行叛離出來,還能在泉州站住腳自立門戶,若說背後沒人支援,怎麼可能。
他在大堂內轉了一圈,一是欣賞好物,也是在實地勘察,沒看出什麼,上到二樓雅間內,看到房內擺設極簡,卻件件精品,桌椅都是黃花梨木的,屏風也是黃花梨木框鑲著香雲紗,上頭繡了梅蘭竹菊,臨窗處擺了一盆山石流水的小景,這般極簡雅緻的風格,像極了另一家店。
他閒閒倚著屏風說話,手探到屏風後頭,摸到香雲紗上有細緻紋路,手指描摹一遍,便了然了。
“當今太后酷愛玫瑰,她開的天衣閣所產的每件衣裳上都會有一個繡了玫瑰暗紋的標籤,不僅衣裳上有,連天衣閣內窗簾屏風上也繡了這個紋樣,我方才摸了摸這屏風後頭,也有一朵小玫瑰花。”
他和林瑞在外闖蕩那些年,也做過絲綢生意,秉持著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則,天衣閣自然是優先選擇物件,去的多了,便對天衣閣的內景佈置很是熟悉,方才在大堂裡便覺著風格眼熟,進了雅間一看,分明就和天衣閣是一個老闆的手筆。
陳華不禁拍掌稱讚:“齊兄好精明細緻,竟對太后喜好和天衣閣如此熟悉,你說你是林統領家眷,我也信了。”
齊銘笑道:“林統領和太后兄妹情深,鄙人也是跟著沾光了,如今林統領來泉州任職也是為太后和陛下分憂,既咱們都是一個東家,陳兄是不是該伸以援手。”
陳華笑道:“這是自然,齊兄想讓我們查什麼?”
“把泉州軍將官員的人際關係圖畫一份給我們,兩個指揮使和底下的將領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陰司,也告訴我們,有證據就最好了。”
柯洛沒好氣道:“人際關係圖也要我們提供,難道林統領來泉州時什麼都沒準備?軍中將領的陰司我們怎麼會知道,既是見不得人的事情,自然不會被人見到,你當我們是大理寺密探吶?”
“皇上派林統領來,什麼都沒有告訴,太后或許知道,但她早擺明態度不參與政事,這也是對林統領的歷練,但是我們向你們求助,這便是個人人情了。”
人際關係圖他們略一打聽便能知道,但他們知道的定然是表面現象,這些官員將領私下的交際他們可不清楚,更別提各家陰司,除了泉州的地頭蛇,別人還真不好打探。
“既是個人人情,我們完全可以不給這個人情,可你把太后抬出來,分明是想按公事辦吧。”
“我們也實在是沒法子了,林統領在軍中孤立無援,泉州軍將官員派系眾多,但就排擠他而言,卻是同心協力,你們若也不幫,我們只能去找漕幫,可我們和漕幫並無交情,而且那夥人做的都是刀口舔血的買賣,和他們做生意無異於與虎謀皮,林統領是軍中統帥,若讓人知道他軍匪勾結,麻煩就大了。”
”你也知道泉州還有漕幫啊,不僅有漕幫,還有我們前東家,我們這小鋪子,在梟雄林立的泉州也是夾縫中生存,你還想讓我們摻和軍務,也太高估我們了吧。”
“夾縫中生存好歹也生存下來了,若真是沒本事的,便是有太后扶持,在泉州也站不住腳。我既找上門來,便知道你們有法子。”
齊銘這死皮賴臉的,任柯洛怎麼推脫,他就是咬死了不放,也是讓人扼腕了。
陳華制止他們倆吵鬧:“好了,我們盡力一試,有了訊息我們會通知你。”
柯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