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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顧不得許多,趕緊推門進去,發現北極仙翁坐在床上,地上噴了一攤血。
寒敬之心中一沉,趕緊跑過來搭北極仙翁的脈。
聶卿瞪他一眼:“吵什麼吵,本尊只不過吐口瘀血。”說罷,他將手從寒敬之指尖抽了出來,仰倒在床上調解氣息。
寒敬之沉默半晌,又見北極仙翁沒有搭理他的意思,只好推門出去。
四下閒逛,總算發現了一個人堆雪人的師父。
天璣道人帶著棉手套,也不顧自己價值不菲的白袍,正蹲在地上滾雪球。
北極嚴寒之地的雪松軟粘連,尤其是太陽照耀的時候,一滾能沾上一大片,天璣道人許久沒有做過這麼幼稚的事了,他在普陀山端著架子,山頂的雪也沒有這麼多,他還記得以前跟聶卿學藝的時候,倒是經常堆雪人,是他年幼生活中為數不多的樂趣。
聶卿嫌棄他幼稚,卻也懶得管他,往往是他自己認真的堆一個大大的雪人,聶卿就在一旁端著酒壺喝酒,整個人懶洋洋的躺在雪地裡,不嫌冷,也不嫌無聊。
他在聶卿心情不錯的時候還是敢以下犯上的,比如團一個大大的雪球朝聶卿的腦袋扔過去。
當然是打不到的,聶卿的武功那麼高,最後一定是他自己像個雪人一樣,凍得哆哆嗦嗦求饒,聶卿這才放棄將他整個人埋在雪裡。
多少年了?
有二十多年了吧,連雪人都不會堆了。
季婓嘆息的看著面前歪歪扭扭的雪人頭,坑坑窪窪難看的要死,還沾著土粒草棍,於是他稍稍一用內力,就將雪人拍碎了,堆在地上,像個小小的雪包。
“師父。”寒敬之看著他的背影,忽然就想,如果師父不再染頭了,留一頭黑髮會是什麼樣?
“恩,皇上怎麼樣?”天璣道人拍了拍手,從雪堆上走下來,手心的熱度讓棉手套變得溼淋淋,被風一吹,倒有些冷了。
蕭夙機自然是沒事的,寒敬之抿了抿唇,這才說道:“聶卿前輩受了內傷,我方才看到他吐血了。”
???
天璣道人一愣,站在原地不動了。
“師父?”寒敬之小聲叫道。
“哼!”天璣道人揹著手,施施然往回走,“關為師何事,還當你有什麼要緊事,以後這種無關緊要的事不必跟我說,他就是把心肝脾肺腎都吐出來了,也是禍害遺千年。”
說罷,他將棉手套一扔,趁著寒敬之給他撿手套的功夫,一溜煙兒跑沒影了。
寒敬之:“……”當我不知道你去哪兒了?
天璣道人不太相信徒弟的話,覺得那是小題大做了,因為他自己太知道聶卿有多厲害,區區一個障,還吐血了,還內傷?我呸!
於是他悄咪咪的蹲在了聶卿的房頂上,用內力劈開一片瓦,然後小心翼翼的用手指將瓦片摳出來,朝屋內看去。
地上有暗紅色的血跡,的確像是被逼吐的瘀血,茶桌旁坐著一個腦瓜頂,正在喝茶漱口,將帶著血腥氣的茶水吐到茶盂裡。
聶卿放下茶杯,感受了一會兒從腦袋頂灌下來的涼風,幽幽道:“你想凍死我?”
季婓手一抖,冷哼一聲,從房上翻下來,砰的一聲推開房門,臉色陰沉道:“你救我徒弟,我幫你療傷,我不欠你的。”
聶卿一改對寒敬之厭惡的態度,虛弱的靠在桌子上,朝季婓伸出一隻胳膊:“恩,來吧。”
季婓:“……”竟然這麼快就答應了?不再打幾個回合的嘴仗?我也就是隨便一說,並沒有真的想幫你療傷,不過你既然向本尊示弱來求本尊,那我就暫時放下往日恩怨,還了你這個人情,畢竟本尊和你這個大魔頭不一樣,我們名門正派不佔人家的便宜,想要取你狗命也要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