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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敬之噗的笑出了聲,一把把縮在被子裡的蕭夙機抱住,在他頭髮上親了親,然後貼著蕭夙機的耳朵低聲道:“皇上有什麼需要跟臣說就好了,畢竟君命難為。”
細細的小胡茬刮搔著蕭夙機的耳根,弄得他癢癢的,難得的紅了臉,他就知道自己的把戲被愛卿拆穿了,於是鬱悶的拱了拱,趴在枕頭裡不敢抬臉。
“好了,天都亮了,我們早該起了。”寒敬之拍拍蕭夙機的屁股,側身坐了下來,原本半掛這的衣服嘩啦敞開大半,皇上敏銳的露出了一隻眼睛,興奮的瞥了瞥。
寒敬之將自己的衣服拉好,把被蕭夙機扯開的腰帶繫上,在蕭夙機的後腦輕輕彈了一下,然後穿鞋下地,拍了拍略有些褶皺的下袍,然後衝趴門框偷看的人影道:“皇上醒了,進來吧。”
豆豆忙不迭的端了水盆,躡手躡腳的繞過寒敬之,蹭蹭蹭跑到蕭夙機床前,小聲叫道:“皇上!”
蕭夙機捂著被子,把頭埋在枕頭裡,也甕聲甕氣的小聲問:“愛卿走了麼?”
“霖王殿下出去洗漱了,您還能起得來麼?”豆豆的眼神兒往蕭夙機的身下瞄,莫不是錯過了霖王殿下懷了!
趙子璟給寒敬之請來的鄉親名為泰迪, 是個看起來相當機靈的小夥子, 倒是整個人瘦的像木杆, 彷彿一陣風都能吹倒的樣子,聽說喜歡蹲在地上捧著盆吃飯,經常有人嘲笑他。
之所以請他來,是因為泰迪無父無母, 是個孤兒,沒有家裡人惦記著,又親身經歷了霍託發病的事, 最合適不過了。
他走上趕屍這條路不過是因為新奇, 不想一輩子只窩在徽州,反正無牽無掛, 所以人家攛掇一下他就跟著走了,加上他為人機警,又格外靈敏, 趕屍匠們在野外都靠他避開野獸的侵襲。
草民泰迪一看見蕭夙機的臉, 霎時間感動的熱淚盈眶,淚花順著窄小的臉頰流下, 吧嗒吧嗒滴在地上。
嚇得毫無準備的蕭夙機蹭的縮到了寒敬之的懷裡,特別不爭氣!
“你認識皇上?”寒敬之一皺眉。
泰迪點了點頭, 但又立刻搖了搖頭,啜泣道:“不……不知道,好像見過,又肯定沒見過。”
寒敬之:“……”這又是什麼鬼, 這個泰迪看蕭夙機的目光讓他覺得奇怪,這種感覺就好像是久別重逢的老朋友,但是事實上,一個普普通通的村民,是不可能跟皇上做朋友的。
管家出來解圍:“我們大人可能不知道,泰迪小時候四處要飯,然後有段時間,許是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生了場大病,都被人扔在亂葬崗了,但不知道為什麼,過了段日子他就又好了,好了就變得有些古怪,可能是燒壞了腦子,他回到徽州後,還是吃百家飯活著,等到了十多歲的時候,就開始幹趕屍這一行了,哦,泰迪還精通犬語呢。”
管家以為寒敬之嫌棄泰迪,但是和霍託一起的那一批人,就只有泰迪肯幹了,其他人被嚇怕了,再也不接這種營生了,勸說起來倒是有些麻煩,所以他趕緊說些泰迪的好話,希望寒敬之不要嫌棄。
“精通犬語?”寒敬之驚訝,頓時對泰迪刮目相看,他曾經聽說過,有些高人可以與動物通話,但是這種高人還沒有親眼見過,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徽州城裡,居然也有人可以和動物交流。
“說起來,朕小時候有隻小狗,也叫泰迪,還真是緣分。”蕭夙機從寒敬之的懷裡鑽出來,認認真真的看了看跪著的泰迪,此人骨骼精瘦,十分靈巧,但看起來一雙眼睛黑亮有神,和記憶裡那隻小狗倒是很相似。
“皇上?”泰迪的聲音有些低沉,他愣愣的擦了擦下巴上的淚漬,黑黢黢的手指在臉上留下兩道痕跡,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看到蕭夙機的臉就會覺得難過,但難過的同時又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