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她的話,世子大體也能明白了。
如今的玉如璧已經和周逸辰定親,他便是再垂涎也不可能到手。
可是如果玉如璧的聲名毀了,那麼周家絕不可能再要她,京城第一美人身價大跌,他就可以乘人之危了。
不過明白歸明白,他還是有疑惑:「你想要怎麼做?你又為什麼跟她過不去?」
「過來,我告訴你,」儘管屋子裡沒有別人,可郡主還是貼在世子耳邊小聲道來。
彷彿這件事大聲說出來會被神明聽到,會遭雷劈。
「什麼?!」世子聽完十分難以置信:「姓蘇的居然和玉如璧有一腿?」
在世子的印象中,玉如璧就如天上的仙子一般冰清玉潔。她竟然也會和蘇八郎那個龜奴夾纏不清麼?
郡主卻不太在意,說道:「管他是真是假!便是假的我們也給他做成真的!」
「這麼惡毒的法子是誰教給你的?」世子皺著眉問。
「我自己想出來的。」郡主翻了翻眼睛道。
說真的,她第一次聽的時候也覺得這計策真是惡毒,不過後來越想越覺得這法子不錯。
「不可能,」世子篤定地搖頭:「你可沒有這一肚子壞水。」
他這個妹妹雖然刁蠻傲慢,但是可沒有這麼多的花花腸子,一定是有人在背後給她出招。
郡主見瞞不過就實話實說:「是白家的姑娘,她主動找上我的。」
「她為什麼幫你出這個主意?這件事跟她有什麼關係?」世子比郡主年長,且經的見的也多,想事情自然更周到一些。
「說到底還不是為了一個情字,」郡主輕笑,不單是在笑白淨蓮,也在笑自己和哥哥:「她愛她的表哥周逸辰。」
「那就難怪了,」世子點了點頭:「還真是最毒不過婦人心吶!」
「別說那些沒用的了,你到底做還是不做?」郡主道:「別說你不恨蘇八郎,不想要玉如璧。」
世子還是沒回答,郡主有些急了,跺腳道:「我不管,反正有蘇八郎那個狐狸精在,司馬蘭臺永遠不會看我一眼。」
世子何嘗不恨蘇好意,當然他更恨權傾世。
如果可以,他真的想弄死蘇八郎,然後看看那個死瘸子會不會真的傷心。
一想到權傾世給自己的難堪,英王世子就從心底裡泛起恨意。
再把妹妹之前說的計策從頭到尾的想了一遍,世子也不得不承認:「這法子一箭三雕,的確是個不錯的主意。」
「到時候給蘇八郎扣上一頂重罪,不信他不死!」郡主恨恨的說。
「而且咱們只需要把事情做到一半就夠了,至於接下來,周家人絕對不會放過他,咱們只需要在旁邊看戲就行了。」世子笑道:「真是好大的一個熱鬧!」
「何止是周家,」郡主也笑了:「到時候想要他死的大有人在!」
夏日苦晝長。
玉如璧靜坐在東窗下讀書,書案上的雲軒箋墨跡初幹,抄的是前人的一首小令。
簪花小楷靈秀工整,透著寫字人的才情。
丫鬟梔子從外頭進來,杏子紅的綾裙翻起小小波浪,像一朵初開的木槿花。
穩重的春雨看她一眼,輕聲道:「沒見走路這麼急的,倒像後頭有狗追你。」
梔子吐舌一笑,揚著手裡的一張帖子道:「我可是信使,可不得走快些麼!」
「又是白姑娘的帖子吧?」春雨笑著問道:「這位姑娘可真愛玩兒,這麼幾天都找咱們姑娘多少次了。」
「主雅客來勤,」梔子一本正經道:「自然是因為咱們姑娘好,她才肯常往來。」
玉如璧放下書卷道:「淨蓮妹妹打發了誰來的?你們可給人家賞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