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難得?!」木惹兒眉眼幾乎倒豎:「你們要巴結永王,你自己嫁過去!我不嫁!」
「你小聲些!」朝古拉低喝:「永王家的世子是多尊貴的身份,少不知天高地厚了。」
「誰要嫁那個病秧子?!紙糊的身板,當中一捏兩頭出屎!」木惹兒就不低聲。
蘇好意被木惹兒的話給逗笑了,忍不住笑出了聲。
本來她一直低著頭,朝古拉也沒正眼看她。
如今一笑,朝古拉就更怒了,抬腳就要踢她。
木惹兒趕忙攔住,呲著牙道:「你敢打她?我今天就跟你沒完!」
「二位消消氣,」蘇好意連忙從中調停:「是我不對了,我這就走。」
她因說話,從木惹兒身後露出了臉。
朝古拉一見眼睛立刻就直了。
他自幼長在塞北,哪見過如此清秀俊俏的少年郎?
小臉兒嫩得跟水豆腐似的,簡直比女人還好看。
蘇好意陪笑兩聲就急忙下樓去了,木惹兒對哥哥生氣道:「你少跟阿爸一個鼻孔出氣!我說了不嫁就不嫁!」
「嫁不嫁的由不得你,誰讓你頂著公主的名號。」朝古拉是個粗人,不知道女人要哄:「我許多年沒來京城了,也嘗嘗這裡有什麼好吃的。」
剛才蘇好意和木惹兒早把菜點好了,此時小二已經將幾樣菜端了上來。
「要吃就吃,可別說不開心的話。」終究是自己的一奶同胞,木惹兒也不想再吵下去。
「味道太淡,再重新加些鹽來。」朝古拉嘗了一口端上來的菜說。
他平時在塞外口味比較重,一乍吃京城的飯菜,難免覺得口淡。
小二把菜又端了下去,朝古拉先喝了一杯酒,咂咂嘴道:「這酒多少還有點兒勁頭。」
「這酒力不比草原上的酒差。」木惹兒道:「你別喝太多了。」
「你倒是挺會玩兒,」朝古拉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忽然笑了起來:「剛才那小子是誰家的?」
「你問這做什麼?」木惹兒不告訴他:「告訴過你多少次了,我的事兒你少管。」
「聽說京城裡的達官貴人都喜歡玩兒男人,」朝古拉摸著自己的絡腮鬍子說:「我之前聽了只覺得噁心。可剛才見了那小子,比女人還勾人,就覺得玩玩兒也不錯。」
木惹兒一聽就急了:「不准你打她主意!」
「這有什麼?你玩兒我也玩兒。」朝古拉根本不把妹妹的話當回事:「我頭一回玩兒男人,當然要找一個絕色的。」
「我說不行就不行!」木惹兒急了,蹭地一聲站了起來:「你想玩兒男人,隨便到哪個男風館去點,花多少錢我請你。」
「你這麼在乎那個小白臉兒,該不會是想嫁他吧?」朝古拉臉色也不好看:「就他那小身板兒能把你伺候舒服?」
「舒不舒服也不歸你管,」木惹兒一把打掉了她哥哥手裡擎著的酒杯:「反正你記住我的話,不準碰她!」
這時小二敲了門進來,說道:「這菜重新加了鹽,你二位嘗嘗可合不合口味?」
兄妹兩個吃起了菜,話頭也就此打住了。
蘇好意的腿還沒大好,走的有些慢。
這時路上的人不多,因為正是飯點兒,人們大多都在吃飯。
想到木惹兒公主不久的將來也要嫁做人婦,蘇好意心裡多少有些悵然。
她認識的這些人中,木惹兒算是個奇女子。行為乖張,縱橫肆意,雖難免為人詬病,卻難得的真實灑脫。
像這樣的女子,幾百年恐怕都遇不到一個。
蘇好意出身特別,所以她評判人的眼光也與一般人不同。
走出去不多遠,迎面過來了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