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大事還得永王來定奪。
這也是這麼多年約定俗成的慣例。
以前高太傅在朝的時候還能夠和永王爭一爭,如今高老太爺致仕多年,只掛著個太傅的名頭。
當然了,眾人都聽永王的,主要還是因為永王處理事情得當,能分得清輕重緩急,讓人信服。
近一年來,朝堂上的風向漸漸有了變化,並不是有人想要和永王平分秋色,而是永王覺得皇上漸漸長大,很多大事都應該由皇上來決定。
於是便有了如下情形。
「皇上,依您的聖斷此事該如何處理?」
「這……還是叔父定奪吧!」
「皇上乃一國之君,這樣的大事該由您來決定。」
「寡人考慮不周,恐貽誤了國事。還是叔父代為處理吧。」
「臣已年邁,百姓和臣子們都盼望著皇上早早親政。所謂君王之肩不可稍憩,君王之責不可旁貸。先時臣越俎代庖,實為不得已。還請皇上以天下為念,以百姓為念,早日擔起大任。」
「叔父春秋正盛,哪裡老邁了呢?況且我明年巡幸天下之後才正式親政,這是之前就商量好的。」
叔侄兩個人如此僵持,旁邊的大臣們自然要站出來勸諫。
皇上無法,只得妥協道:「如此大事由叔父來決斷,我處理一些小事總可以了吧?」
皇上都這麼說了,大臣們也不好駁回。想來也是,總要有一個過場,才能水到渠成。
等永王處理了幾件大事之後,眾人不禁面面相覷。
因為能上朝堂的必然都是大事,哪有什麼小事讓皇上處理的。
幾位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使眼色,大約是要給皇上臺階下。
最後還是高明臣開了口:「三日後到京郊祭天,皇上是要乘馬去還是坐轎子?」
「往年都是坐轎子的,今年也還是坐轎子吧。」皇上想了想說:「否則風太硬,朕只怕怕吃不消。」
「如此,臣便命人準備龍輦。」高明臣應道。
高大老爺正要回到佇列中,皇上開口了:「高愛卿且慢,朕有話要問你。」
「陛下請問,臣知無不言。」高家人對皇上一向如此敬畏謙恭。
「你家的小少爺現還在太學裡嗎?你什麼時候準他下場呢?」皇上饒有趣味地問。
朝臣們都知道,高家的小少爺其實是高明臣的親生兒子,皇上也是知道的。
「此子頑劣異常,毫無真才實學。臣不願他拋頭露面沽名釣譽。還是再殺幾年性子再放出來吧!」高大老爺一提吉星就頭疼,更那堪皇上在朝堂之上提起這個混世魔王。
「愛卿太過自謙了,我聽說你家小少爺和我同庚,不如哪天請他進宮來,和我說說話。」皇上笑著說,的確,他也不過還是個少年。
「使不得,使不得,皇上將天比地。」高明臣惶恐的說道:「沒的讓他汙了聖聽。」
「這麼說可就太見外了,高家人才輩出,絕非凡夫可比。」皇上似乎對吉星格外感興趣:「我還是幼時見過他幾面呢,如今一晃已經多年不見了。」
吉星小的時候,偶爾會隨著高太傅進宮。
皇上跟高明臣說完了,又對吏部尚書衣大人說道:「令郎大婚,我派宮人送了一對明珠做賀禮,前兒他們收拾庫房,又收拾出許多稀奇古怪的西洋玩意兒。我聽說令郎平日裡便喜歡擺弄這些東西,也一併送了他吧。」
「臣替犬子多謝皇上賞賜。」衣大人連忙跪謝。
衣旭成親的時候,宮裡的確是送了賞賜。
第二天一早,衣大人夫婦便帶著兒子和兒媳到宮門前謝恩,這也是素來的規矩。
皇上在早朝上提到了衣旭和高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