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可不必,我也沒出什麼力,你是自己好起來的。」葉寒星道:「我不喜歡見人,你把東西也帶走。」
「不是您叫我來的嗎?」蘇好意覺得委屈。
「我何曾叫你來過?」葉寒星看也不看蘇好意,像是有些不耐煩。
「那日診脈的時候,您拍了我的後腦,又用手指在我手心上寫字。我今日來的時候,吊橋是放下來的。您不想我來,當初何必那樣呢?」蘇好意反問。
葉寒星原本面無表情,聽了蘇好意的話,忽然笑了笑,說道:「你果然聰明。」
蘇好意看見他笑,便知道自己猜對了,不禁問道:「葉前輩,您叫我來為著什麼事?」
葉寒星道:「你此番復明,可有人說什麼?」
蘇好意道:「能說什麼?自然都是恭喜的話了。」
「還有麼?」葉寒星又問。
「還有?哦,還有疑惑的。因為我病的蹊蹺,好的也蹊蹺。」蘇好意答。
「再沒有了嗎?」葉寒星又問了一遍。
「沒有了。」蘇好意篤定地搖頭。
葉寒星看了看她,問:「那些夫子們可有給你再診脈?」
蘇好意道:「有的,可都沒看出什麼異樣來。」
於是葉寒星就不再問蘇好意病的事了。
而是問她:「你一個人來見我不害怕嗎?」
蘇好意笑了,說道:「怕什麼,我經常滿山亂跑的。」
「我是問你難道不怕我嗎?」葉寒星臉上的神情又收緊了。
「我為什麼要怕您呢?」蘇好意微微歪著頭,挺認真地看著葉寒星說:「您又不是壞人。」
「你怎麼知道我不是壞人?你平日裡都這麼輕信人嗎?」不知為什麼,葉寒星似乎動怒了。
「我又不是三歲孩子,」蘇好意現在覺得葉寒星不是個壞人,但他的脾氣卻挺古怪:「自然有自己的判斷。」
「你我今天不過才見第二面,你怎麼就能判斷出我不是壞人?」葉寒星微微冷笑了一下。
「實不相瞞,在見您之前我師父曾簡短跟我提起過您的往事,」蘇好意道:「壞人是從來不會自責的,只有心地善良的人才會。更何況……」
「更何況什麼?」葉寒星看著蘇好一,眼神複雜極了。
「更何況我也說不清因為什麼,就覺得您不會害我。」蘇好意多少有些難為情,剛剛還說自己不是小孩子,如今卻又拿出這麼一個近似荒唐的理由來。
「就當是你我有緣吧。」葉寒星沒有嘲笑她:「我叫你來的確有事,你既然知道我的過去,我也不必多說了。況且回憶於我而言實在太過痛苦,每次重提都像把傷口重新撕開。就如你莫名信任我一樣,我從見到你起就想收你為徒,不知你願不願意?」
因為太過意外,蘇好意愣了半天。
緩了一會兒才說:「葉前輩,晚輩深信您的厚愛,可我自己是有師父的。你也知道,就是丹鳳夫子。」
「我當然知道,可這並不相悖,」葉寒星笑了,他笑起來如同微風拂面:「我在這裡幽閉了四十年,與世隔絕如同死人。不想把自己的所學的醫術埋入黃土,在有生之年傳授給你,也算是一件功德吧。」
蘇好意聽了十分為難,說道:「前輩您怕是對我有什麼誤會,我其實是仙源山上最不成器的弟子。師兄弟們不論誰都比我強,您的醫術想要找個傳人,應該選資質佳又好學的,這才不辜負您的期望。」
若換成是別人聽到這樣的事,必定十分欣喜。可蘇好意卻只覺得惶恐,她清楚自己不是那塊料。
「那你為什麼做了丹鳳夫子的弟子呢?」葉寒星反問。
「我師父和您不是一路人,他那個老頑童本來也沒指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