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老太太一聽,不讓她要銀子,那哪行,當即嚷道
“給一兩銀子算什麼!
那小賤人光賣藥材就賣了二十多兩,還有朝廷給的賞銀呢,最少也得有二十兩,就算他給了八畝地,那也是應該!
老孃生了他,他就得養老孃!
而且,我們遠航還得唸書呢!這兩年沒收成,哪來的銀子給遠航交束脩?
遠航將來考上舉人進士的,當了大官,還能虧待了他們是咋滴!
到時候別說他們倆,全族都得跟著沾光,他們當哥哥嫂子的,出點銀子不應該嗎?”
蕭正德聽得心裡膩歪,蕭遠航資質平平,能考上秀才都算祖墳冒青煙了,還想考舉人進士?
他不止一次聽說,蕭遠航在學堂成績吊車尾,還經常跟幾個同樣學習不怎麼好的同窗出去吃酒聽戲,誰知道這秀才是怎麼來的!
她當科舉考試是多容易的,一個縣裡名列前茅的都不一定考上舉人,他一個吊車尾的,能考上舉人?
不是他瞧不起他,實在是他既沒有那個天縱奇才的資質,又沒有頭懸梁錐刺股的態度!
不過這些話蕭正德也不好當面說,一來蕭遠航都是大人了,性格已經養成了,不是他說一兩回就能改的。
二來,蕭老頭和蕭老太太都不是那明事理的人,他說了人家不理解,還得怪他不盼他們好。
但是也不能放任他們這麼胡攪蠻纏下去。
村裡的養老,前有車後有轍,兒子多的,要麼出錢,要麼出力,誰都不能不管老人,否則就是不孝,要被拉到祠堂打板子!
但是,也沒有可著一家壓榨的,大面上總得過得去,否則出了事,對村裡影響也不好,別的村不是沒有老人把見不上的兒子媳婦逼的跳河的!
這事,在他的管轄內,絕對不能有,偏心可以,但是得有個度。
於是蕭正德輕咳了一聲開口道
“論孝道,簫毅對你們算是可以了,你打聽打聽,十里八村的有幾個兒子給爹孃掙回來八畝地養老的,孝順不孝順,可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的,大夥都有眼睛看著呢!
而且蕭遠航考學,作保的時候,也是要填德行的,傳出去他踩著瘸腿的兄長去唸書,對他宣告有礙,搞不好連考場都沒資格進。
自從出現有平民考生為了讀書,賣了自己弟妹和寡嫂湊錢的事,朝廷就規定了,除了考生自己本身有三十畝地以外,其家人最少每人名下的有三畝地。
如今雖然你們給簫毅分出來了,但是說到底,他也是蕭遠航的親二哥,現在,簫毅一家四口人才不到二畝地,你們還逼著她們給蕭遠航出錢讀書,傳出去,好說不好聽,你們自己也掂量掂量!”
這話說出來,不光蕭老頭和蕭老太太,就連蕭遠航自己也心虛起來,但是蕭遠航早就受夠了在家憋著的日子,想出去瀟灑,沒錢怎麼行,於是死咬著牙小聲說道
“我也不願給哥嫂添亂,實在是已經耽擱了兩年,學問上,有很多問題參悟不透,我怕越積越多,以前學的就白費了!
而且,縣學通知十日後開學,如果我不去,就誤了課程了!”
蕭老太太見狀,嚷道,
“簫毅,你難道要眼睜睜的看著你兄弟誤了課程嗎?他可是你親弟弟,還是咱們家最有出息的人,要是因為你耽誤了,你就是全家的罪人!”
簫毅眼皮都不抬,一副我當不起家的慫樣“俺手裡沒錢!”
蕭老太太對著謝玉姝尖聲叫道
“謝氏!你有沒有點當媳婦的樣子,蕭傢什麼時候輪得到你當家了?還不把銀子交出來!”
謝玉姝淡然的回道
“銀子我都花了!”
“你放屁!就算你給這個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