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之二,夠用幾天了,又用木蓋蓋住。
這時,葉姣鍋裡的水也快要燒開,她舀了好幾勺,提過去兌冷水。
一整桶她有些提不動,所以每次都只能兌一半,先把身子洗了,出來再洗頭,雖然外面冷,但就不用走出來再走進去。
“再加點。”季洋拎了過去,又加了幾勺熱水,往後往裡面冷水,幫她提到房間內,還出言道,“先洗吧。”
葉姣看著他的操作,在原地頓了好一會。
季洋不是沒這麼對她好過,在新婚前半個月,她還是會偷偷叫他做一些自己幹不動的活,後來,張豔會看不過去,孫妙蘭也會挖苦她,他也沒了耐心。
再後來,他們搬來了這裡,季洋脾氣就很糟糕了,什麼都推到她身上,像個沒長大的孩子。
葉姣走進去的時候他就出去了,她心不在焉在洗澡,洗到後面剩了一小桶水。
洗頭又不夠,倒掉又可惜。
猶豫之際,聽到他進來的腳步,葉姣有些蹙眉,眼底升起一陣不悅。
他在房事上熱衷,總是不分時間,她又是相當保守的性子,難免抗拒。
“洗好了嗎?”季洋詢問一聲,沒等她回答又道,“給你提了一桶洗頭,我放這了。”
緊接著,他又關門了。
葉姣一開始還沒出來,仔細聽了一會,發現他正在外面燒水,探出身子一看,旁邊放著一桶水,還冒著煙霧。
心底還是掀起一絲漣漪,提不動但隔著不遠,伸手拉進去,終於可以放心大膽洗頭。
分家也就有這一點好,房子漏一點,破一點,什麼都要靠自己,可是也沒人管,自由。
季洋在這種事上不會說她,更不會念唸叨叨,就是靠不住。
洗好之後,她擦著頭髮出來,身上清爽了好些,一天的疲憊好似都消了不少。
季洋已經把燒水鍋拿了下來,把燒水壺放上去,旁邊還有一隻十分老舊保暖瓶,外面已經鐵鏽斑斑,看不出原來的圖案。
這還是她用存下來的糧票和隔壁王大媽換的。
“你去洗澡吧,我看著。”葉姣走過去,看向他說。
“要燒開了,我倒一下就行。”季洋說著掀開壺蓋,“再等一會。”
葉姣也不強求,季洋難得勤奮,她不會跟他搶活。
沒一會,水就開了,他開始往保暖瓶裡灌,之後又提回房間內。
對她來說,明天還有口溫水喝,也就隨他去了。
季洋洗澡出來時,葉姣正坐著看書,書本已經被翻皺巴巴,張豔無數次想要拿來燒火,都被她攔下來。
那些書彷彿就是她的命。
季洋走過去的時候葉姣把書合上了,也沒說話,旁邊還放著一張寫得密密麻麻的稿紙。
“這都寫不下了吧?”季洋伸頭過去要看,葉姣拉過來要往書裡夾,“不要你管。”
上次孫妙蘭讓他去把她的書拿來燒火,他還去找,差一點就拿去燒了。
“我就看看。”季洋摸了摸鼻子,也有點心虛。
“不許動我的書,要是你敢拿,我絕對不會原諒你!”葉姣說得嚴肅,一點都不想作假。
這已經是她最後的精神寄託。
“我沒動,我就問問,寫滿了要是不要,還能拿去燒燒火……”
“你再說一次!”
季洋還未說完,葉姣一下就瞪大了眼吼了一句,像只被徹底惹毛的貓,眼眶都紅了。
“怎麼還哭上了?”他手忙腳亂起來,解釋道,“我的意思是不要了可以買新的稿紙,寫滿了不就不能寫了嗎?我去鎮上的時候給你買新的。”
“別騙我!”葉姣越說越覺得自己委屈,他們都覺得讀書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