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就夠了?”
“讓你一個人出不夠。這就是人多的好處。”謝琅道。
錢小花咧嘴笑笑,“三郎叔就是聰明。”抬手把錢給他,“給我。”
“給你什麼?”馮英忍不住問。
謝琅拿起腳邊的紙,把錢小花她男人的名字寫上去,又把錢數填上,簽下自己的名字,“能看懂嗎?”
“我兒子看得懂。”錢小花第一次體會到讓兒子跟夫子學文識字的好處,喜滋滋接過去,拽著她兒子就走,“回家給娘念念。”
謝琅無奈的瞥她一眼,就給馮英一張。
“我就不用了,給她們。”馮英道。
謝琅:“都有。”指著手下的那疊紙,“我準備了四十份。”
“你準備這麼多幹什麼?咱們村有小小孩的人家還沒這麼多。”馮英道。
謝琅笑道:“給你們親戚準備的。回頭親戚再把孩子送過來,就跟他們說一個月要多少錢。想要孩子跟著學,也得出那麼多錢。”
“你這個錢歸誰?歸你,明年請夫子就不用出錢了?”馮英好奇地問。
謝琅搖了搖頭,“我不要你們的。明年的明年再說。”
“錢給我們,夫子豈不是他們請的?”馮英又問。
謝琅點頭,“不高興?”
“高興,高興。我明日就回孃家問問,我兄弟要不要把孩子送過來。”馮英道。
謝琅頓時想翻白眼,“孩子來了,在誰家吃住?”
馮英沒話了。
謝琅嘆了一口氣,一邊給旁人寫一邊說,“做了好幾年買賣,你眼皮子怎麼還這麼淺。”
“這個,得怪我爹孃,沒給我一個聰明的腦袋。”馮英道。
謝琅擺擺手,“忙你的去吧。”
馮英轉身出去。
謝琅雖然這樣說了,後來還是有人把親戚的孩子接過來,跟村裡的小孩一起上課。
養蠶裡有錢小花那樣的,有馮英那麼碎嘴的,也有厚道的。至於那些厚道的人家有沒有要親戚的錢,謝琅不得而知,但他估計沒要。
話說回來,謝琅打算收豆子的前幾天把紅薯收了,但他擔心遇上暴雨,紅薯在地裡發芽,還是趁著晴天把紅薯收下來。
一半切成紅薯幹,一半分別放地窖裡和西邊偏房裡。
紅薯曬乾被東方朔領來的官差拉走,謝琅家的豆子也熟了。
謝琅把豆子收上來,地犁好晾曬的第二天,劉徹過來了。
當時謝琅正在院裡剝棉花,見他進來就忍不住問,“養蠶裡有你的探子吧。”
“吾真想過在養蠶裡放一雙眼睛。”劉徹拿個小板凳坐在他身邊,看一眼他的動作,就捏一個棉花撥開,“可惜你們村的人排外。”
謝琅:“有不排外的村子?”
劉徹噎住,瞪他一眼,棉花扔框裡,發現屋裡很安靜,“謝小七呢?”
“還未放學。”謝琅道。
劉徹:“你都讓東方朔教他了,還讓他去村學?”
“跟夫子學認字。還有許多字不認識。”謝琅瞥他一眼,“今日不是休沐,陛下怎有空過來?”
劉徹嘆了一口氣,“北面有訊息了。”
“仲卿?”
劉徹搖了搖頭,“獨獨他沒有訊息。三郎,他會不會……”
“陛下心中是怎麼想的?”謝琅問。
劉徹不假思索道:“朕信他。”
“草民也信他。”謝琅道。
劉徹看了看謝琅,他臉上不見一絲焦急,又想到謝琅視衛青如親兄,心中大安,“有什麼吃的沒?”
“什麼?”謝琅沒反應過來。
劉徹把剝了一半的棉花扔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