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他剛才就不該問,謝琅有幾成把握。
“一是讓這女人拿著休書滾,她教孃家人做油皮和薄豆腐,三郎就把那兩個法子公之於眾。二是讓三郎慢慢琢磨他說的那事。三是你們一家出一石糧食,他年底做出來。四是等大郎回來再休了這個毒婦。”里正道,“你們選哪一個?”
一石糧食不捨得,更不敢把毒婦留在村裡。
養蠶裡的老弱婦孺糾結不已,更加痛恨姚蘭花,不是她要毒害謝琅,還拿油皮和薄豆腐威脅他,謝琅不可能這麼生氣。
“我說兩句吧。”
里正聽到熟悉的聲音連忙轉過身,“叔?你說什麼?半隻腳都進棺材裡了。”
“別給我使眼色,我還沒老到那份上。”白髮老者晃悠悠走進來,“三郎那孩子仁義,沒跟大家說就偷偷做別的,肯定沒想過找大傢伙要糧食。”
謝廣點頭,“對!娘,別拽我。三郎叔早幾天吃過飯就關上門在院裡敲敲打打,一呆就是一天,肯定是在做他說的那東西。最近沒人找他做犁和耙。”
“也沒有做種小麥的東西。三郎以前講過,做的時候叫我們去幫忙。”里正的叔接著說,“依我看就聽三郎的。不管不問,他年前也能做好。”
里正:“他那麼生氣,不做了呢?”
“你的里正讓給他。”老者道。
眾人眼中一亮,這個主意不錯。
里正眼前發暈,險些氣倒,這群人為了自己,竟敢打他的主意,“叔,年齡大了就――”
“沒老糊塗。”老者瞪他一眼,“剛才的話我聽見了,三郎好心,你不念著他的好,還問他什麼時候做好。
“沒有今天的事,我是三郎,我也生氣。你又不給我錢和糧,憑什麼給你做?有空多做幾個犁拿去城裡賣,頓頓吃肉饞死你。”
里正不禁咽口口水,“那就聽三郎的,我去寫休書?”環顧眾人。
“油皮和薄豆腐的法子公之於眾,三郎還不做呢?”
不知誰說一句,其他人連連點頭,就盯著里正,不如把里長之位讓給謝琅,他不做也得做。
里正氣笑了,他覺得謝琅不是生他的氣,而是這群沒良心的人的氣,“三郎才十七。”
“甘羅發早子牙遲,彭祖顏回壽不齊。”謝廣脫口而出。
秦紅不禁問:“什麼意思?”
“有能耐的人,像甘羅十二歲就能當丞相。姜子牙八十歲,也能封侯拜相。就是說年齡跟本事沒關係。”謝廣道。
偏巧這四人里正都知道,意思雖不是這個意思,但他這樣講也沒錯,“沒白跟夫子學文習字。”
“我三郎叔說的。”謝廣白了他一眼,“夫子才沒講過。”
秦紅好奇地問:“三郎何時說的?”
“給小七講故事的時候,我聽到的。一定是那個王公子教他的。”
謝廣不講,眾人都忘了,謝琅身後還有個貴人王公子。
謝琅不願意管村裡人,他們也不能逼謝琅。惹怒他,王公子不會放過他
們。即便放過他們,多半會把謝琅和小七接走。
眾人想到這點,目光再次聚到里正身上。
“哈哈,哈哈……”
眾人循聲看去,是姚蘭花在大笑。
“這女人瘋了。”
“你才瘋。你們還不知道,謝三郎――”
秦紅慌忙說:“住嘴!”
“不敢讓我說?謝三郎把臭豆腐的方子賣給長安城內的大酒肆,賣了六吊錢。”
眾人同時轉向秦紅。
秦紅被看得很不自在。
謝廣擋在他娘前面,“你忘了說三郎叔給我爹一吊,我爹給我叔一半。因為是他和我叔去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