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華樓。
二樓過道盡頭,一間從不對外人開放的包廂內。
聽敲門聲,秦向河去開門。
是服務員打了一盆溫水,給端來了。
謝意的接過,等服務員帶上門離開,他將水盆放靠牆小桌子上。
將裡面一條新毛巾擰乾,然後遞給坐椅子上抽抽噎噎的白鹿,“給,擦一下臉。”
白鹿漸漸停住,拿毛巾在臉上擦擦,抬起頭問,“看不看得出?”
“嗯……看不出,完全看不出。”
“你在笑!肯定很明顯!”
白鹿從秦向河表情裡,看到了苦忍著的笑意,不依的伸手掐去。
今天若只家裡人,還好說。
單單多一個陳小紜也沒什麼,多年好朋友,早習慣了互相打鬧揶揄。
可剛在來的路上,聽小凱打電話,知道陳紅也會來。
此前一直是“持重”的姐姐,現在這一副樣子過去見人,豈不形象全沒了。
更何況。
還有陳孟華、老田這樣的長輩,還有田飛躍這樣的小輩。
更別提,先前秦向河進來,還說了。
物流公司有點事,有幾個管理層也找過來,就給一併留下了,順便吃個飯。
作為今天設宴的女主人,這樣子,不是讓大家看了笑話!
“好了,好了。”
秦向河笑著抵住白鹿的攻擊。
可是,越是笑,白鹿越鬧情緒。
他遂收整表情,望著白鹿那略顯紅腫的眼圈,憐惜的拿指腹輕輕摩挲。
不久前。
他正在外面過道等著,白爸爸和白媽媽突然抱著妞妞跑來。
當聽裡面隱約傳出來的響動,兩人二話不說,立刻衝了進去。
之後就見大寶趴凳子上,白鹿拿雞毛撣子,正抽著呢。
一旁林四丫背過身,似乎也捱了好幾下。
白媽媽撲到跟前,一把奪過雞毛撣子。
拉開大寶褲子檢視,發現白鹿還真不是嚇唬。
屁股被抽的紅一道紫一道,都出血印子了,大寶更是痛得眼淚汪汪。
白媽媽心疼的不行,見白鹿冷著臉,還準備繼續打,便一把給大寶護在懷裡。
不知道是白凱陳小芸告的密,還是妞妞說的,白爸爸和白媽媽像是知道了原委。
然後白媽媽就開始數落,說大寶做好事,還被這麼對待。
又什麼白鹿三姐弟,小時候犯再大錯,兩人也只是口頭教育為主,頂多,象徵性的打幾下。
哪像白鹿現在,簡直要給大寶屁股打爛云云。
最後還和白鹿吵起來,再後來,就抱著大寶出門去了。
吵架嘛,話就沒那麼在意。
但白媽媽有一句話,定是刺痛了白鹿。
那句話意思,是平時沒去教,到出事就知道打什麼的。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秦向河看白鹿當時表情,就知道,是想起這幾年留在南寧治病的事。
果不其然。
白媽媽和白爸爸一人抱著一個,剛離開,本還強做淡然的白鹿,立馬眼淚啪啪往下掉。
接著就是一連串自責和反省。
秦向河勸都勸不住,直到十幾分鍾後,才自己慢慢止住。
“看你打大寶打的那麼重,你媽也是心疼孩子,有些口不擇言,別放心上。”
“我剛嚷嚷的厲害。其實,只是想,打幾下輕的,嚇唬嚇唬就算了。可在訓大寶和四丫時,一想那天晚上的事,就心驚肉跳。虧了這沒出什麼……”
說到這,白鹿像仍在後怕的臉色泛白。
她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