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猶豫了下,道,“我走那天,坐車到縣城,去理髮店找紅霞了。”
“你找她做什麼?”花姐有點莫名其妙。
“知道自己有那個病……”覺察花姐手中一緊,白鹿暖心的微笑下,繼續道,“想我這一走,肯定是……我那時就想,向河這麼不顧家,又和爹孃鬧氣,硬是不準孩子去村西頭……”
花姐咧了下嘴。
這些事都早翻篇了,可現在想起,還是讓人氣得牙癢癢。
“他們倆以前不是說過親,就自私的想……想找個人,能至少看著大寶和妞妞有口吃的。”
花姐終於明白,為什麼從見面後,白鹿看硃紅霞的眼神,一直有點不自然。
還當是擔心秦向河和硃紅霞私下有點什麼呢,害得她在這解釋半天,原是為這個。
不過,白鹿還說的真沒錯,這想法是挺自私的。
就以前秦向河那樣,把誰介紹去,都是往火坑裡推。
花姐好奇,“那後來呢?”
“理髮店外面人太多,我就和紅霞說了幾句。還沒挑明呢,她可能聽出來了,就回了句,以後打死不回茅塘了。”
“以前我聽說了,硃紅霞和家裡鬧的厲害,不知為什麼。”花姐頓了頓,接著道,“這有什麼,反正你也沒明說,就當沒這事。”
說著,花姐想起的翻開棉襖。
從裡面衣服口袋,掏出用手絹包的一卷錢,“喏!想來,以後也用不到了,三十五塊,一分沒動,物歸原主吧。是你家秦向河說的,讓我等以後見面,親自還你的。”
望著那捲零錢,再聽到那個數目,白鹿怎能不明白。
恍惚片刻,她伸手接過,“謝謝你,花姐。”
“咱們還客氣什麼。”花姐笑著,跟白鹿往樓下走,“說到底,你還是個有福的。前幾年,受多大罪,現在就享多大福……不然,就你公婆,還有那個昧良心的叔公,拿……”
“花姐。”白鹿有點緊張的攔住話,後往身後掃一眼,悄聲,“向河一點不知道的。”
“也對,他們怎麼好意思說!千方百計給兒子搶個城裡媳婦,結果兒子還作成那樣……”
“這些事,過去就過去了,現在我也不怨他們了。要不是因為這,我還……”
瞧花姐笑意望來,白鹿臉頰一熱,忙指著前臺位置,表示要去把飯錢付了。
許是一行人,這頓飯在樓上吃的太久。
大廳此時已沒什麼人了,連前臺服務員,都不知跑去哪兒了。
白鹿和花姐等了等,聽到動靜,抬腳往收銀臺後面的小隔間去,準備喊人。
果然,兩個女服務員,正在裡面整理著酒和雜物。
“……唉,你剛才端菜上二樓,在宴會二廳,看清主桌上我們大老闆沒有?”
來到隔間門外,白鹿剛要開口,就聽一個嗓音略尖的話聲傳出。
本來,偷聽別人聊天,肯定是不好的。
但宴會二廳,中午就她們這些人吃飯。
至於主桌上什麼大老闆,是說榮華樓的老闆嗎,她認識,除點菜時出現過,並沒有上桌啊!
“什麼大老闆,那是大大老闆。”另一個服務員嗓門較大,忽地嘆氣,“唉~要是我有個這樣的物件,該多少!”
略尖聲音立刻又響起,“省省吧!沒看我們老闆娘嗎,你要長那樣就行。對了,你看到老闆娘帶的倆孩子沒有,我來的晚,以前聽小泉他們說,還不信。這次見了,真跟老闆娘和老闆一個模子刻的,很懂禮貌,我上菜時,還一個勁阿姨阿姨的喊……”
白鹿和花姐面面相覷。
還奇怪著,什麼時候有個大大老闆在宴會二廳主桌吃飯了。
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