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向河以前和林四丫聊天,聽其提過這個養父。
早年學藝,之後街上耍把式,掙錢餬口。
好勇鬥狠的習氣使然,為人蠻橫霸道,左右鄰居從不敢招惹。
林虎又愛喝酒,喝醉後,稍有不順就打老婆孩子,這裡的“孩子”,特指林四丫。
大兒子起初沒得病,林虎對兒子還是很寶貝的。
後面為治病花光了積蓄,加上兒子智力也出了問題,成了他嘴裡的傻子,於是,便帶妻子卷著剩餘家當跑了。
此外,他醉酒,也喜歡找鄰居鬧事,搞得大家看他但凡喝酒回來,附近人家就早早把門關上。
在鄰居看來,林虎之所以拋下子女跑了,除了丟下兩個累贅,也是聽到風聲,躲避那場浩浩蕩蕩的社會大整治。
林四丫稱,林虎今年約莫有四十來歲。
可單看黝黑麵相,浮腫眼皮,加上一圈絡腮鬍,說是五十多,也有人信。
林虎端起酒盅,仰頭悶下。
完了,他呲牙著咂咂嘴巴,又揉下疼痛的胸口,繼而,伸筷子,去夾離最邊上的那盤肥腸血旺。
聽門響,他抬頭瞧一眼,接著將滿滿一筷子豬大腸塞嘴裡,咬的汁水亂濺。
秦向河走進去,對看來的林虎禮貌道,“林大哥是吧。”
“你是?”林虎起初以為對方是走錯包廂了。
這年輕人,穿著價格不菲的灰呢子外套,裡面是件休閒西裝,下身西褲,腳踩錚亮黑皮鞋,加上白白淨淨的容貌,看起來就不像會和他有交集的。
“我叫朱彪,是秦老闆的助理。我老闆有事在外地,脫不開身,讓我過來先招待一下。”
為演這出場戲,秦向河特地去了一家大百貨店,置辦這身行頭,光看裝扮,就給人當下的“社會精英”感覺。
“小林,怎麼就這麼點菜。”秦向河對坐側邊的林四丫頷首,隨即喊來外面的服務員,又多點了五個硬菜。
其實,林四丫已經點了四個菜,全是帶肉的,旁邊是一瓶開啟的白酒,已經喝小半了。
林虎看瞅瞅旁邊不吭聲的養女,這時,方才露出個笑臉虛應,“別,不用,夠吃的了。”
馬上,聽秦向河嫌桌上白酒差,點一瓶貴的。
可店裡恰好沒有,這人立刻從口袋裡抽出兩張五十塊甩給服務員,打發去外面菸酒店買,他笑容頓時又真誠幾分。
將踩著旁邊凳子翹起的腿放下,欠身示意秦向河落座,他一拱手道,“替我謝謝秦老闆招待,也謝謝秦老闆的幫忙。”
這句道謝,林虎則說的十分誠摯。
昨個夜裡,他在老房子剛睡下,不久聽“嘭咚”響動。
還以為是傻兒子發什麼瘋,剛想起來教訓一頓,也順便逼一逼那沒良心的臭丫頭,不料竟是敲門聲。
讓臭丫頭開門,見外面站著幾個穿制服的公家人,他心中一涼,差點癱到地上。
不出所料,當年舊賬被翻出來。
傷了幾個鄰居的事,本不想承認,又被帶進小黑屋狠揍了一頓,別看他現在頭臉看不到傷,稍微動一下,肉裡面就疼的厲害。
倒黴認命唄,虧這不是前幾年光景,否則下場堪憂。
即使如此,他覺得最少也得兩、三個月,再不濟,拘留半拉月是少不了的。
哪想,今天上午被放了出來,等見到和女兒一起來接他的人,才知道,是那秦老闆託關係運作的。
想來這老闆在宿陽有點能耐,還帶醫生到場,給他是又抽血又檢查的。
不過,怕多生事端,他什麼都沒說,只求安穩出去就行。
那秦老闆,也就是女兒給做保鏢的。
如此,他更是斷定心中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