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回到南寧,在陳小芸幫助下,找了份安穩工作。
工資是有好幾十塊,但之後因病漸漸疼得忍不住,只能去開藥吃。
又無意中被弟弟白凱撞見,被以此為把柄緊盯著要錢。
所以,一個月下來,她根本剩不什麼,很多時候還得向陳小芸暫借應急。
在這期間,身上但凡能結餘點,不論是一塊兩塊,還是一毛兩毛,她就全塞進這陶瓷罐裡,即使再難也不去動。
想著能攢多久就攢多久,等……
等實在沒法攢了,到時一起匯給花姐,留給大寶和妞妞急用。
天台上,風大了些。
看到白鹿裹緊衣服,秦向河將接過的風衣又給她搭在肩上,示意自己穿的毛衫厚,不冷。
不用明說,瞭解白鹿性格的他,很容易猜出陶瓷罐裡的錢是怎麼來的,又是準備做什麼的。
“我……我還好啦,有小芸在,這半年沒吃什麼苦。”
迎上某人關切且心疼的眼神,白鹿有些慌亂。
說完,又醒然有點不妥,像回南寧前吃了很多苦似的。
回過頭,見秦向河捂著胸口,故意露出受傷神情,她眼睛不由彎起。
靜了片刻,瞥到秦向河腿邊放著厚厚一疊錢,忙轉開話題,“怎麼有這麼零錢?”
“哦。”被白鹿聲音喚醒,秦向河收回失神望著那張白皙側臉的視線,低頭看了看那疊錢,溫聲解釋。
劉劍除帶來店裡的貨款以及那些大客戶的預付金,身上還另外裝著一筆錢。
先前在房裡,可能是見有外人,不好拿,剛來天台上說事,才掏出來。
這裡有零有整,其中十塊面值的居多,共計九百八十五塊。
是劉劍兩口子加上大哥、朱彪幾人拿得,甚至連硃紅霞都掏了一百塊。
他先前發電報回去,不好說白鹿病情,劉劍等人以為這邊出了什麼緊要大事,畢竟電報裡是說把所有錢帶上,怕不夠,私下又湊了些。
秦向河想得到,這些錢,大概是這些人所有存款了吧。
他沒拒絕,全收下了。
遠在這南寧,白鹿的病,還有張羅的服裝店,用錢地方有很多,多備些總歸是好的。
大不了等事後回陵水,以獎金的名義,每人發個大紅包,當做謝意。
“向河。”白鹿望向那疊厚厚零錢,抬頭,認真道,“我現在才相信,你是真變了,不然不會有那麼多人真心實意的幫你!”
秦向河笑著點頭,拿在手裡,比之前那些大幾千塊還厚實,還沉甸甸。
想到吃飯前,在客廳和劉劍聊的那些,白鹿輕聲問,“大劍哥說你是兩個月前,突然有一天就變了……是發生什麼事嗎?”
秦向光望向白鹿澄淨的眼睛,頓了幾秒,便將前世那些事娓娓道來,不過是以一場夢的名義。
“故事”講完。
白鹿雙手微顫,感傷不已的沉默著。
見此,秦向河打破沉悶的道,“很難相信吧,我自己有時都不相信。”
白鹿突然定定的看著秦向河,“向河,要是大寶和妞妞真的……”
“都說了,是夢,那麼認真幹嘛!”見白鹿臉上掛著的心有餘悸,秦向河笑容僵硬,揹著懸掛夜空的月亮重重吐息一口。
他猛地起身,胳膊舉起,用力伸個懶腰。
繼而,他滿懷激情和信念的振聲,“所以啊,我才害怕了,才悔改了!現在啊,只要一想到大寶和妞妞,一想到你,就渾身的幹勁,就想把世界上最好的都給你們!”
“你……”聽著這些,白鹿臉頰發燙,嗔聲,“秦向河,你知不知道,還有一點你也變了?”
“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