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瓊跟著她一起坐下來,兩個人並排坐著。
對方道:“妹子你呢。”
“我?”付瓊說,“就是來看看。”
孤苦伶仃。
付瓊想,這姑娘可真會說。
他每次想到隋楨的那些年,胸口總有莫名收緊的痛來,雖然隋楨一直告訴他,那是他自己的事,那是和付瓊無關的過去。
怎麼會無關呢?他能覺得,隋楨和他的過去是無關的嗎?
月絳夫人或許是付瓊,也是隋楨,又或許可以把她當作曾經隋楨對他懷念的日子的一個象徵,誰知道呢。
“發什麼呆。”隋楨道。
“嗯?”付瓊推著車,“在想……晚上吃什麼。”
他們買了點東西,提著藍色的兩大購物袋上車。
付瓊道:“那你下週要忙了嗎?”
“大概吧。”隋楨說。
“加油呀。”付瓊說。
隋楨點點頭,溫和地摸了摸他的後腦勺。
……
他們倆回了新房裡,房間已經被整理打掃過了,還是會有些味道,再散一段時間做做甲醛測試,基本今年肯定是能住人了。
付瓊站在客廳中間,左右看看,想其實撇開他們這層關係來說,隋楨這時間買房子的想法也真是有遠見,在這方面,隋楨永遠比他有更大的格局。小事情上他能細心,大事情上果然還是要聽隋楨的。
付瓊想到這裡有點臉紅,他又在想什麼有的沒的,弄得他倆和婚後生活一樣。
他有時候會下意識把自己代入那個“女性”的角色,但也沒有覺得這是什麼問題。畢竟從小很多討厭的人會喊他“娘炮”或是乾脆叫他“女的”。
但付瓊可能因為從小性格就很好,和他在一起的人都很保護他的“溫柔”,儘管他們那時候根本沒有什麼“同性戀”或是對他這種型別的人的概念。
多年以後,那些熟悉的人都各奔東西,再回想起來,都會形容付瓊是個“美好的人”,比溫柔更讓人安心和喜歡的存在。
後來付瓊也想通了,與其把男女關係代入到他們兩者之中,不如說他們倆是一種平衡關係和互補關係。
“你又在想什麼呢。”隋楨看他道,“眼睛都直了。”
“嗯?”付瓊反應過來,道,“在想,什麼時候能住進來。”
隋楨手捏了捏他的後頸,把他摟在懷裡:“快了,再等等。”
“對了。”付瓊道,“之前一直想問你,你阿姨的病怎麼樣了?我同事的媽媽在市裡一家醫院工作的,他們醫院有腎病方面的專家,要不要把她接過來看看,我可以拜託他找一下關係。”
“前年我帶他們來過。”隋楨道,“路途遙遠,治療週期也長,對於他們來說不是很願意。其實那邊也有專家和醫院,現在控制和恢復得都很不錯,她能正常生活沒有負擔的話,我還是尊重她的意願。”
付瓊垂下眼:“這樣啊,我就是有點擔心。”
“沒事的,我有數。”隋楨拍拍他,“不說這個了,這裡很熱,我們上去吧。”
付瓊和他回了有空調的屋子,他去廚房拿了點凍好的水又給送下樓去送給工人們,來回一折騰滿身是汗,炎熱的夏天,刺目的陽光,所有的秘密都在悄然發酵。
隋楨等他進廚房的時候,把付瓊汗津津的一個人撈了回來,蹙眉道:“你消停會。”
“我去拿個冰棒兒!”付瓊說。
隋楨把他拉回了沙發邊上,給他從保溫壺裡倒水,拿著玻璃杯子遞給他:“吃什麼冰棒,多喝熱水。”
“……”付瓊氣得白了他一眼。
隋楨說:“冰箱裡的都扔了,我陪你一起不吃。”
“多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