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欒本想令宮人幫他更衣,可到此時他不知為何便想起了當初葉陽與他說過的一句話,說他連換衣服都要小宮女幫忙,實在不知廉恥,他不由動作一頓,決定自己解決此事。
可他今日衣著穿脫還是有些不便,葉陽在床上看他一通折騰,沉默許久,忍不住便開口道:“我幫你吧。”
封欒:“……”
封欒皺著眉,顯然有些不情願。
他真的會被葉陽嫌棄吧?
可葉陽已經從床上爬了起來,琢磨著朝服略有些複雜的腰封,一面順口與他道:“你不是說過嗎,這本來就該是我的分內之事。”
封欒微微蹙眉,倒想不起來自己還說過這樣的話,可葉陽已不願多說了,他認真解下封欒腰上的玉佩,封欒從上而下看他,見他眼睫低垂,竟也真覺得眼前這一幕有些眼熟。
“不是你資格說的嗎。”葉陽道,“要我給你‘伺候寬衣’。”
封欒:“……”
封欒想起來了。
最初他的確說過這句話,那還是葉陽方墜湖獲救時,他在葉陽宮中歇息,夜中夢魘起身沐浴時,要葉陽伺候他寬衣沐浴。
如果一切能從頭再來,封欒真的很想將這一切從他的人生經歷上抹去。
那時候太后逼得極緊,因他不來後宮再三遣身邊大宮女催促怪罪,而封欒本就對太后有些畏懼,到最後,他甚至聽太后那兒傳來訊息,說有人給太后出了主意,皇上不去後宮,或許是因為後宮中妃嬪太少,也不合他的興趣,不若開了選秀,廣招天下德才兼備的賢淑女子,為聖上充盈後宮。
封欒一聽就覺得頭疼。
而後宮之中,沉香凝不過只是暫時入宮為妃,他與沉香凝之間還有約定,說好了絕不會去沉香凝宮內礙眼,楚和謙又算不得他太親近的心腹,若在楚憐宮中過夜,就算什麼事都沒發生,也會有些麻煩。
只有新近入宮的雲侍君,家世清白,父兄都是他的親近心腹,還是個男人,最不容易出事。
他本只是想去葉陽宮中暫過一夜,還可以打著安撫落水雲侍君的藉口,未曾想半路遇見了楚憐,說要與他一道結伴過去探病,而後他一跨入葉陽宮中,便看見了某件極見不得的東西滾到了他面前。
等等。
不對啊。
封欒皺起眉頭。
葉陽為什麼會有那種東西?他拿那東西是要做什麼啊?
他心中疑惑古怪,恰見葉陽已幫他解了腰帶,正鬆開他的衣襟,見封欒看他,還衝封欒眨了眨眼,問:“怎麼了?”
封欒發出致命疑問:“你那時候拿玉勢做什麼?”
葉陽:“……”
封欒:“……”
氣氛有些尷尬。
葉陽一時不知自己該要如何解釋,他甚至早都忘記了自己還幹過這件事,而且事情都過了這麼久了,為什麼到了現在封欒反倒是想起來了啊?!
他只能硬著頭皮勉強對封欒笑了笑,強行裝作自己已不記得這件事了,道:“你在說啥?我咋不記得了。”
他的確不太會說謊,封欒一看他的表情便知道他在胡說,而那東西又實在太過曖昧……封欒心中難免越發好奇,他認真看了葉陽好一會兒,這才忍不住問:“你該不會又是在學什麼吧?”
葉陽:“……”
還真是差點就學了什麼。
可葉陽怎麼能承認呢?他還不瞭解這狗皇帝的脾性啊?他現在要是開口承認,下一秒狗皇帝就得把車嗚嗚嗚擱破路上開,他只能不住搖頭,死咬著說自己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封欒可不管他怎麼狡辯,反正這事板上釘釘跑不了,葉陽越狡辯他就越好奇,如今看葉陽否認,他便挑眉,道:“看來雲先生的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