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狗皇帝明知道他“失憶”了,卻還要他彈琴伴奏?這不就是故意讓他出醜嗎?
葉陽:“皇上,我——”
“封欒好感度1,當前好感度18”
葉陽:“——我能歌善舞!說吧,要我彈什麼!”
楚憐自恃舞技出眾,伴奏畢竟只是伴奏,搶不了她的風頭,她便只是微微一笑,神色間頗有高傲,問:“雲侍君,你想彈什麼曲子?”
葉陽有些尷尬:“呃……我……我覺得楚妹妹舞姿婀娜,如管樂般縹緲曼妙,咱們還是吹吧!”
楚憐絲毫不懼,問:“笛子,還是簫?”
葉陽:“倒都不是……”
楚憐微微蹙眉:“那難道是壎?”
葉陽硬著頭皮開口,小聲道:“……嗩……嗩吶。”
楚憐:“……”
葉陽的確學過一些嗩吶,可那是他小時候,跟爺爺略學了一些,技藝不算精深,如今只怕連完整的曲子都吹不下來了。
他看著楚憐在場上擺好起舞姿勢,戰戰兢兢舉起手中的嗩吶,吹響了第一個音。
楚憐腳一滑,險些當場摔倒,回首震驚看著他,可又驚覺此時封欒正盯著他二人,她不能出醜,咬著牙起舞,可還未跳出兩步,那嗩吶聲猛地一飄,硬生生吹走了音。
楚憐停也不是,跳也不是,卡著一個尷尬姿勢頓了許久,方聽葉陽接著剛才的調子吹了下去,她咬牙切齒,原先婀娜柔媚的異域之舞,硬生生被她跳出了肅殺之氣,千姿百媚的回眸,也全都化作利刃白眼,直直朝葉陽扎過去。
封欒被酒嗆著,正咳得厲害,康寧忙不迭為他順氣,一面道:“皇上,這雲侍君就是在胡鬧。”
可康寧話音未落,便已見封欒微微彎唇,他似還要強忍,將那笑憋了回去,可恰逢葉陽吹出一個不穩的長音,而楚憐一個趔趄,封欒忍不住低笑出聲,宴上其餘人見皇上笑了,便立即也跟著笑了起來,伴隨著葉陽吹得稀稀拉拉的嗩吶聲,宮宴上頓時充滿了快樂的氣息。
……
葉陽心裡苦。
他實在太久沒摸這東西了,吹得連他自己都覺得羞愧,可除了楚憐之外,宮宴上所有人好像都很開心,待他一曲終了,重新坐回到位子上去時,封欒還衝他招了招手,讓他靠近一些說話。
葉陽激動了。
他恨不得立即搬著自己的凳子躥過去,可他好歹還記得封欒不喜跳脫,便強作斯文慢慢走過去,輕聲細語說:“皇上有何吩咐?”
封欒微微側首,抬眸看向他,問:“這也是雲相教你的?”
葉陽:“……”
封欒心情甚好,抬手令一旁宮人斟酒,一面還道:“你這人倒是有些意思。”
有意思有什麼用,你給我加好感啊!
葉陽正要說話,卻覺有寒光一閃,抬眼看去,正見那名為封欒斟酒的宮人衣袖中露出鋒刃,目中隱露兇光。
葉陽已下意識握住了封欒的手腕,將他往身邊一扯,毫不猶豫往前將封欒擋在身後。
他並未多想,一切舉動不過是多年工作的條件反射,可他忘了,雲陽身體孱弱,遠沒有他當年訓練的體魄。他用力一拽封欒,自己幾乎已是一個趔趄,隨後便覺肩上一陣劇痛,反是封欒一手攬住他的腰,後退數步,避開刺客的刀刃。
侍衛們直衝而上,葉陽想回首去看,卻覺頭暈目眩,肩後傷處劇痛不止,如有火燒,他滿額冷汗,隱隱覺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對勁。
被刀劃傷,是這樣疼的嗎?
康寧已驚撥出聲:“刀上有毒。”
葉陽:“……”
宮宴亂作一團,葉陽終是扭頭看了看自己的肩側,衣襟上一片血染殷紅,而他有些頭暈,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