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石姣姣有多喜歡灰藍,她當時和花斑合夥,是想要殺了灰藍……她想著石姣姣肯定討厭死她了。
白純太慌亂了,慌亂中又朝著花斑的身後躲了下,花斑轉頭一看白純竟然哭了,惡狠狠的又瞪向石姣姣。
石姣姣莫名其妙,才一轉頭,就被發現她對著白純笑的灰藍給捂住了眼睛。
“別看了,有什麼好看的。”灰藍語氣酸溜溜,對著花斑冷硬道,“鹽族只賣鹽,並沒有什麼遠方的朋友。”
“蛇女,”灰藍語調冰涼的叫蛇女的名字,“你帶上來的人,你來招待。”
灰藍說著,圈著石姣姣走,根本不準備再搭理灰藍,要真的是買鹽的,還能得到他的好臉色,花斑這明顯是來尋仇的。
蛇女簡直有苦難言,她確實是認識花斑和白純的,可是先前在海岸邊的時候,花斑和白純根本就沒露臉,估計躲在眾人中間了,和她說話的根本不是他們倆,要不然她怎麼可能把人往這兒領!
再說來來往往的那麼多買鹽的,誰挨著個的去扒拉都見沒見過啊……
蛇女心裡有些發憷,灰藍真的是不容情,這麼多年,蛇女早在很久之前就不敢惦記灰藍了,尤其是來到這座島上之後,灰藍當上首領,就變成越來越強大,越來越冷硬。
所有的族人對他五體投地,可漸漸的哪怕他笑著,也沒有人敢親近他,他對任何人都不假辭色,每次笑起來的弧度都一樣,讓人毛骨悚然。
他只有對著祭司,才像個活的獸人,這一次她帶了這些人上岸,要是沒事還好,要是有事,等人走了……蛇女想起灰藍的那些懲罰招數,心裡悽風苦雨。
反映到臉上,肯定就非常的不好看,標準出殯臉,走在前面引路,“跟我來這邊,你們可以暫時這邊落腳,天黑不能越過樹牆,不能喧譁,不能……”
花斑和白純,都神色各異的看著石姣姣和灰藍離開的方向,根本沒聽蛇女說什麼。
這短短的一段路,白純神思恍惚,全是剛才石姣姣的那一挑眉,一笑,完全像是從前根本沒有出那件事的時候。
就好像她還在部落,她還是石姣姣的助手,被她護著,能夠整天和她談笑……
想著想著,白純就越發的委屈,眼淚大顆大顆,吧嗒吧嗒的掉。
花斑故意踉蹌了兩次,白純都沒扶他,他氣的走在前面,和蛇女一樣的滿臉的悽風苦雨。
身後跟著一群花斑帶來的人,眾人在這詭異的氣氛中朝著鹽田的方向去。
這些年,花斑真的是幾度豁出命去,才建立了這樣的部落,成為了部落裡的首領,這一切都是靠著對那個殘害他的狼族的憎恨,才能維持。
可是這其中,有一個例外,那就是白純,那是花斑除了這個首領的位置,除了精心準備著復仇之外,唯一的柔軟。
白純當時救他,幫他醫治,這麼多年都在想盡辦法的治癒他的傷,他所有的醜陋和難堪她全都知道,全都見過,卻從來沒有表現出厭惡,或者鄙夷。
沒有人的心是石頭做成的,花斑就算廢了,心卻無法自控,對著白純關注越多,漸漸的開始喜歡。
只是越這樣,他越憎恨,因為這麼多年,白純從來沒有停止當初和他合謀的愧疚,也從來沒有停止過喜歡那個純人祭司。
他們幾乎每天在一起,可她的視線,只有在給自己醫治,在自己又給她尋找到羊皮醫卷的時候,才會古井無波的停留在自己的身上。
花斑憑什麼不恨!
她是為什麼留在自己的身邊,花斑清清楚楚,為什麼明明勸說自己放下仇恨,卻不阻止自己來“買鹽”,還不就是想要見到那個純人祭司!
若是其他獸人倒也罷了,可比一個純人祭司,還是女人,他到底差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