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看向眾人冷聲開口問道:“夏家村選活祭之人都是用這籤筒選出來的?”
村民們紛紛點頭“不光活祭是這麼選出來的,我們村裡決定重大的事情也是用籤筒聽從神明的指示。”
“什麼神明的指示,我看是夏伯你的指示吧。”
村民們聽了江婉的話有些不解,只見夏伯的眼神變得狠厲了起來。
“樂安縣主,你不要在這胡說八道,蠱惑村民。”
“我看蠱惑村民的是你!”
江婉眼含怒意的看向夏伯,隨後對村民說道:“你們回想一下,你們所謂的神明指示,祭祀這種禍事可輪到過族長家中?”
村民們仔細回想了一下,但凡禍事家家幾乎都輪到過,唯有族長家從來沒有抽中過。
看到村民們露出狐疑的神色,江婉準備繼續開口。族長夏伯卻制止道:“你們不要聽她胡說八道,她就是故意來搗亂的。”
而此時村民剛剛見證了神明託夢水中大火,對江婉正是深信不疑,根本不相信村長的話。
江婉冷冷的開口道:“你們自己來看看,這些紅籤和黑籤的位置都不一樣,所以只要族長家派出的代表稍微留心,就能抽到自己想要的籤,你們還覺得這是神明的指示嗎?”
聽到江婉的話,村民們都圍了上來,檢視起竹籤,哪怕是閉著眼睛,只要上手一摸,就能快速的分辨出來哪支是紅哪支是黑。
“族長,我們念您德高望重,可你卻這麼玩弄我們,什麼神明指示我看都是假的。”
“是!都是假的。”
“我看我們要重新選一位族長出來。”
這些村民對夏伯有氣不假,可說白了都是利己主義,活人祭輪不到自己和家族男丁的頭上,各個都像是一個旁觀者,當自己身處其中任人宰割的時候,才會站出來維護所謂的權益。
這時有村民站出來說道:“縣主,既然神明能夠託夢給你,那你能不能幫我們跟神明商量商量,我們夏家村一共就一百多個人,這一下要十幾個人祭祀,這畢竟是活生生的人命啊。”
江婉輕輕抬眸,看向玄夜懷裡還在昏迷的小姑娘也不過四五歲的模樣,冷聲說道:“你們要拿這個小姑娘祭祀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她也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
所有村民都低下了頭不敢繼續說話。
這時一個十幾歲的小男孩站了出來“她就是個沒人要的野孩子,要不是我爹孃她早就餓死了!她就該替我妹妹活祭。”
這時小男孩身邊的女人連忙把他的嘴給捂住了,江婉覺得自己的心跟著抽痛了一下。
“呵!神明跟我說,你們夏家村活該受苦受窮,不僅如此,這個女孩不是你們該用來祭祀的人,夏家村今年會顆粒無收,兩代人窮困潦倒!”
江婉的話像是一個深深的詛咒刻在了所有夏家村人的心裡。
話音一落,江婉就轉身離開,“玄夜,這個小女孩我們帶回去。”
幾人上了馬車,江婉的怒意還未消退。
“雲洛,夏家村的事情以後我們不必管了。”
“可是縣主那我們春種的收成要是不夠給南宮公子怎麼辦?”
“這個你放心一定夠。”
雲洛點了點頭,而一旁的楚北捷早就被江婉迷的神魂顛倒,他從未見過這樣美,行事又如此利落不拘小節的女子。
江婉感受到了楚北捷的眼神,摸了摸自己的臉“怎麼?我臉上有花嗎?”
楚北捷回過神,輕輕點頭“有花。”
剛剛所有人都處在緊繃的狀態裡,誰都沒注意到江婉的花貓臉。
“師父,您臉上剛才被燻的有些黑,我幫你擦擦。”
蘇青曼拿起帕子給江婉擦起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