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恆看向喬懷民,“在下還不知道救命恩人您的姓名呢?”
喬懷民笑著道:“瞧瞧,是喬某失禮了,竟然忘了介紹自己,在下姓喬,名懷民!”
“原來是喬兄,在下姓江,單名一個懷字,你就是會試榜第二的那個喬懷民?喬兄?”
江恆還有些不太確定,關於喬懷民的事情他也在讀書人中聽說了一些,聽說喬懷民的文章極好。
“正是在下!我過幾日便要啟程去晉東城,今日特來道別。”
聽到晉東城三個字,江恆本來想說什麼,卻生生的將話嚥了下去。
章遠這時走了出來,江恆站起身恭恭敬敬的給章遠行了一禮。
他本是不想出來的,可是聽到二人剛剛的談話,章遠擔心江恆年紀小,被有心人利用,這才走了出來。
“喬兄,這位是我的師父,章大人!”
喬懷民狀似驚訝的看向章遠,激動的道:“您就是水師提督章大人?十七歲便考取狀元郎!”
章遠面色淡淡的點了點頭。
隨即江恆繼續給章遠介紹了喬懷民,還說明了當日喬懷民當日救下他的事情,這讓章遠看向喬懷民的眸色更加的幽深了。
“久仰章大人的名諱,晚生很是敬佩和敬仰,想不到今日竟然能一睹章大人的真容。
是……是在下唐突了,竟……竟不知道江兄竟有這般厲害的老師。”
隨即喬懷民似乎是有在思量著什麼,眉頭微微皺起,面色慌張的瞪大眼睛,看向江恆。
“江兄……你……你不會就是……就是……”
剩下的話喬懷民並沒有說出口,但是顯然,章遠和江懷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喬兄不必這般,在下如今不過只是一個普通商賈家的孩子,在下倒是也聽聞喬兄家興建了長林書院,幫助了不少寒門學子,我們也算是家世相當,不必掛懷於心。”
喬懷民的演技幾乎是滴水不漏,那副緊張的樣子完全不像是表演出來的。
幾人又聊了幾句,沒過多久喬懷民便告辭離開了。
看著喬懷民遠去的背影,章遠看了一眼江恆,“算是為師沒有白教你。”
江恆撓了撓頭,“師父都聽到了?”
“自然是聽到了,你現在給為師講講你對這喬懷民的看法,就當做你今日的課業了。”
江恆思忖了片刻道:“本來那日喬公子救下了徒兒,徒兒很是感激,起初並未懷疑什麼。
他能親自登門,徒兒也很高興,可當喬公子說他要離開京城去晉東城的時候,徒兒便有了懷疑,回想起那日,徒兒臨走時不過說到章府來尋我,這京城裡姓章的和姓張的不計其數,他是如何直接找來的?
徒兒與那位喬公子相識的太過巧合,還有他說去晉東城。
倘若他開始就坦坦蕩蕩的說早已經得知徒兒的身份,徒兒也定然不會有所顧忌,但是徒兒還有一事不明白?”
章遠笑著問道:“哪裡不明白?”
“這喬公子也是會試得了第二的人,心思必定縝密,為何故意接近徒兒,還露出了這麼多的破綻?”
章遠笑了笑道:“這也正是為師想教你的事情,無論做什麼事,心思都要沉穩下來。
這個喬懷民之所以這般錯漏百出是因為太過心急,那點功利心都表現在了臉上,還有如果有想要相交之人不可太過於工於心計,像他這般,你可明白?”
“這個徒兒自是知道,母親和婉兒姐姐都告訴過徒兒,做人要行得正,做的直!”
章遠輕輕的捏了捏江恆的肩膀,“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在官場上更是這樣,你若是不放人,怕是早早的就被人生吞活剝。”
"徒兒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