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老夫人眸色漸漸深了下來,似乎是回憶起多年前的事情。
“十幾年前,跟隨老將軍在邊關,遭遇過一次暗殺受傷落下了病根。”
“我回頭讓人開一副藥送去外祖母府上,用不上半月,外祖母定能恢復。”
說完江婉從衣袖口袋裡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銀針。
“外祖母現在的腿應該是強撐著很痛吧,我幫你扎幾針,能暫時緩解疼痛。”
蕭老夫人看著江婉絲毫沒有皇后的架子,又是真心拿他們當做一家人,心裡很是欣慰,打心眼裡為程淵高興。
“那就辛苦婉兒了,我們蕭家欠你的恩情,怕是都沒辦法償還了。”
江婉微微一笑,“外祖母這是說的哪裡的話,您這不是就將我當外人了嗎。”
她拿起針,朝著蕭老夫人身上的幾處穴位扎去,其中暗含著內力。
過了兩刻鐘施針結束,蕭老夫人只覺得身體裡有一股氣似乎被釋放了出來,整個身體都輕鬆了許多,她的腰腿也不疼了。
“竟然真的不疼了。”
蕭老夫人身為一品誥命夫人,就算是身體不適,今日是宮宴,她也要強忍住不能表現出來,沒有人知道她暗中承受著多大的痛苦。
蕭蘭宜看著自己母親的臉色肉眼可見的好了許多,心裡也跟著鬆了一口氣。
她知道江婉這個丫頭有時候外表看著有些冷,但是卻真真切切的拿他們都當自家人,覺得蕭易澤的事情也不該瞞著她,便直接跟蕭老夫人提起了譚芙兒的婚事。
“母親,大長公主的女兒,芙兒過了年就到了議親的年紀了,您覺得她和易澤二人可還相配?”
江婉發覺,蕭老夫人的反應竟然跟蕭蘭宜一模一樣。
從表面的身份來講,二人其實還是很相配的,儘管譚芙兒的親生父親是西涼國人,但程泊霆對這個妹妹極為寵愛,即便西涼的事情發生後也完全沒有影響到大長公主在北晉的地位。
但是……蕭易澤就不一樣了。
蕭老夫人看了看蕭蘭宜,又看了看江婉。
“這裡既然沒有外人,我便直說。
蘭宜,你不是不知道易澤的身份,若是他日大長公主知道了,恐會影響我們兩家的關係。”
一旁的江婉聽的有些懵,蕭易澤的身份?
蕭蘭宜輕輕點頭,“母親,您說的這個我想過,所以昨兒個婉兒問我的時候我才沒有直接答應下來。”
緊接著她轉頭看向江婉,“婉兒,蕭易澤並非是真正的蕭家人,但是這件事在我們蕭家就是個秘密,我們也是真的拿他當做蕭家的子孫在培養。”
“那母后,蕭易澤是……”
蕭蘭宜頓了頓,隨後才開口說道:“ 他是二十幾年前鎮北大將軍的遺孤,鎮北大將軍曾經跟隨我父親多年,後來被當時的皇上派去西邊鎮守邊關,那時候的西涼還有許多小的部落。
結果誤入敵人的圈套戰死沙場,那時候他的夫人已經懷有身孕,得知鎮北大將軍死亡的訊息,突發早產,生下孩子後便也跟著去了。
恰逢我大嫂也身懷有孕,但卻不想孩子體弱,那時我大哥舉家都在西南邊關,那時的邊關很貧苦,孩子生下來就早夭了。
父親得知後便與大哥和大嫂商量,將易澤帶回了蕭家。
鎮北大將軍本就是個孤兒,於是他便順理成章的成了我們蕭家的長子。”
江婉的眉頭輕輕蹙起,想不到蕭易澤竟然有這樣曲折的身世,不過看的出來蕭家真的拿他當做親生兒子來養。
“母后,兒臣記得,那個鎮北大將軍不是藍家人嗎?”
蕭蘭宜淡然一笑,笑容裡帶著一些譏諷,“正是因為之前那位鎮北大將軍身亡,藍家才有了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