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知道就算是自己將銀子給大長公主,她也不會要。
只能真心實意的對大長公主道了聲謝,待芙兒嫁人時再送上豐厚的嫁妝。
皇城中,季若塵鼓起勇氣,拿起鳴冤鼓的鼓槌。
普通百姓告御狀豈會那般容易,想要告御狀,要先受杖刑一百,若是還能活著走進宮,才能面見聖上,可以說與送死無異。
“當!當!當!”
“當!當!當!”
季若塵用力的敲擊著鼓面,聲音大的引來周圍人的駐足,若無天大的冤屈,誰都不願敲響那鳴冤鼓。
“咯吱。”一聲,宮城旁邊的門被開啟。
裡面的侍衛雙手背在身後,昂首走了出來,俯視著階梯下敲擊鳴冤鼓的季若塵。
“你是何人?有何冤屈?”
“小人季若塵!狀告青州府州刺史大人欒金成,欒金成霸我祖產,殺我族人, 我季家百餘人命慘死他手。
去年十月,本是秋收季節,青州府遭遇颶風,青州府百姓損失慘重,至今顛沛流離。
欒金成為一己私利,貪墨朝廷賑災官銀和官糧,青州百姓死傷無數!求皇上為爾等做主!”
那侍衛眉頭微皺,周圍圍觀的百姓越來越多。
他聲音淡淡的說道:“你可知道告御狀要先受一百杖刑,若是能活著進去,才能繼續伸冤?”
“回官差大人!小人知道!”
侍衛鼻息間輕哼一聲,有些不耐,“跟我來吧!”
“是!”
季若塵跟在侍衛的身後,走進了那高聳的朱漆大門。
“嘭!”的一聲,大門被關的嚴絲合縫,門上的扣鎖發出金屬的餘音。
走進裡面是一個狹長的過道,足足有三人高的宮門牆壁,彷彿將他與外界隔離開來。
他被帶入了一個偏僻的院子,院子裡有些雜草,看著很是破敗,像是許久未曾有人來過。
一個落滿灰塵的木架子孤獨的擺放在庭院中央,木架上佈滿了斑駁的痕跡,似乎是被血侵染許久留下的印記。
“趴上去吧!”
季若塵走上前,整個身子都趴在木架子上。
帶他進來的侍衛叫來了另外兩個人,“告御狀的。”
二人心領神會,拿起水火棍,開始行刑。
季若塵緊閉雙眼,壓在身前的雙手攥的緊緊的。
“一、二、三……”
不過才二十幾板子的時候,季若塵便已疼的快要不能呼吸。
“八十、八十一……”
不知道過了多久,季若塵已經渙散的精神再次凝聚了起來,他告訴自己一定要挺過去。
“九十九……一百……”
季若塵告訴自己,不能暈倒,否則就白捱打了。
兩個侍衛也是很驚訝,能夠捱滿他們手下這一百大板的人可不多,這裡不知道葬送了多少含冤受屈的百姓的亡魂。
“你小子!可以啊!你在這等著,我現在去稟報給上頭!”
這一併報就是一個多時辰,季若塵也終於能夠見到皇上。
他的下半身已經很難支撐起他正常走路,只能擰著身子,忍受著劇痛,一瘸一拐的朝前走去。
他被帶到一座大殿的門口,“陳公公!這位就是來告御狀的百姓。”
陳公公走進殿內,通稟給皇上。
季若塵這才看到了當今聖上的真容。
“草民叩見皇上!”
“平身!你來告御狀是有何冤屈?”
季若塵將青州府百姓受災,欒金成貪墨賑災款項等事又說了一遍。
“不僅如此,天災過後,欒金成借其夫人何家之手掠奪草民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