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辦法?”
……
內臟和骨髓的變化讓路俏覺得似乎是有什麼東西在自己的身體裡蠕動,從她再次睜開眼睛,她還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感覺到身體缺乏力量。
是同化。
景頌月一直在觀察她,想要趁機從她的手中掙脫出來,她當然要破壞掉路俏的計劃。
可是無論怎麼疲累痛苦,那個女人都不肯鬆開手。
不管景頌月說什麼,不管她做什麼,就像不知籌謀了多久的這盤棋,路俏都是一路莽過來的,就像軍人面對戰爭,權力的謀劃和自我的犧牲都不在她的思維範圍內,她只要勝利。
“你是真的要殺我……”
景頌月感覺到了,她和空嗒的聯絡開始變得混亂,像是有一條線出現在了原本乾淨的連線中。
是路俏,她真的開始同化出那個核心。
“你竟然真的要殺我?!”
她的語氣是何等的難以置信啊,路俏連眼波都不動,呼嘯的夜風吹著她的發。
“當年縱你逃走,我後悔至今。”
這就是答案。
公輸姳的死,藍小舅舅的死,她死後還被人剝骨抽髓的同袍……一直到今日,路俏都在為她當年的軟弱和念舊付出代價。
再次用力掙了一下,景頌月盯著路俏的雙眼:
“我我從沒想過,我們會有今天這個終場。”
伴隨著話音,景頌月對著路俏露出了一個極為燦爛的笑。
幾乎瞬間,路俏感覺到了心口傳來不正常的劇痛。
“詛咒的力量,是不是很不好受啊呀。”
……
緬州,看著遙遠的北方,卿微的臉色已經變得極其蒼白。
“寫不出,我寫不出平安無事的話,我也寫不出讓路俏活著回來……”
她抬頭,公輸全全甚至能看到她眼底巨大的恐慌。
“你別擔心,可能是距離太遠了,可能……”可公輸全全自己的手心也沁出了汗。
在那個人真正面對的戰場上,所有的可能都是虛妄的。
卿微看著自己指尖已經癒合是傷口,說:
“我明白為什麼那些人的原星會來這裡了,因為……”
目光穿破無盡言咒星海,最後的言咒師看想現實存在的天空,那裡是一片陰雲。
“因為這裡的‘命運’,也指向那裡。”
指向那個,我們失去了救世主的結局。
……
“我突然想起來,前些天我做了一點事情,因為一個言咒師在死前詛咒我會心臟爆裂而死,所以,我把我的心換成了個金屬的機器。”
身上幽幽藍光又起,景頌月漂浮在空中,平視著路俏。
那個叫卿冕的言咒師詛咒了所有綁架他的人,那之後的短短几天裡,所有經手綁架他的那些人都死了,哪怕是派去緬州的都再沒有訊息。
他們都是死於突發的心臟病。
景頌月在察覺到自己被詛咒了之後,就在空嗒的幫助下置換了心臟。
顯然,路俏的“同化”是不包括這顆機械的心臟的,順應著景頌月的身體變化,她只會同化出一顆即將毀掉的心臟。
“是天要殺你。”
景頌月說。
她的表情甚至有些不高興,那個廢物言咒師就要當著自己的面殺死這個人了呢。
“沒關係,路俏,我讓下面這些人去陪你。”
說話間,景頌月看了看自己腳下那些忙著撤離的人。
“他們已經飛得夠高了。”
隨著她的話語,巨大無朋的空嗒停住了,然後,它開始下落。
“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