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
真是栽了。
午後睡意朦朧,窗外陣陣鳥鳴,是要過冬的鳥,該要飛走了。
難得的陽光透過窗子照進來,茶桌上壓著一張不知為何起了褶皺的紙,連硯臺裡的墨都潑灑出來幾許。
榻上的人臉上泛著不自然的紅色,許久才咬了咬牙,對茶桌邊喝茶看書的人道:「衣服洗了?」
那人轉過頭來看他,心情似乎十分不錯,端著茶杯坐過來道:「幾個墨點而已,早洗乾淨了。」頓了頓,他親暱地湊過來把茶杯遞到對方唇邊道,「上仙渴不渴,都罵了一下午了,喝點水潤潤嗓子。」
羿寧見他這副樣子就牙根發癢,慣會賣乖,明明做一次便夠了,偏要在茶桌上再來,把他的衣服全弄得一片髒汙。
「不喝。」羿寧冷冷地吐出一句,撇開臉去。渾身不舒服,他連動都不想動。
燕煊碰了一鼻子灰,也不懊惱,笑意沉沉地貼過去,把他小心的扶起來,哄道:「喝一口吧,喝完繼續罵我。」
既然都送到嘴邊,羿寧就輕輕抿了一口,而後便聽到耳邊傳來低低地笑意,他瞪了燕煊一眼。
「羿寧。」
「做什麼。」
「叫夫君。」
「滾。」
燕煊在他懷裡不要臉地蹭了蹭,軟聲說:「那你說你心悅我。」
「……滾。」羿寧無情地推開他的腦袋,又道:「上次說過了,以後不會再說了。」
聞言,燕煊委屈地拉住他,裝出副可憐的模樣道:「上次我又不知道你說的真話,再說一遍我聽聽。」
上次太虧了,以後他得逼著哄著,多讓羿寧說幾遍才行。
說一百遍,一千遍,一萬遍,說一輩子。
「我……」羿寧醞釀片刻,果然還是說不出口,乾脆躺回被褥裡逃避:「我不想說了。」
燕煊把他捉出來,輕聲誘哄著:「不說的話,那就把剛剛的事再做一次?」
羿寧眼睛微微張大,這哪是哄他,這分明就是威脅!赤o,裸的威脅!
「燕……尊主,尊主在不在!」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是聞思劫。
羿寧慌忙地推開他,說道:「來人了,出去。」
「不去,上仙叫聲夫君我才去。」燕煊知道羿寧臉皮薄,故意賴在他身邊不肯走。
羿寧被他氣得毫無辦法,只好無奈地小聲道:「夫君。」
「大聲些,我沒聽清。」燕煊懶懶地勾起他一縷髮絲親了親。
「你——」
羿寧救出自己的髮絲,恨恨地磨了磨牙。
怕把人惹惱了,燕煊只好不再欺負他,起身去把門開啟了。
羿寧嚇了一跳,沒想到他這般隨意,連忙把腦袋蒙在了被子裡。
「半魔?」那邊聞思劫的聲音不太高,羿寧聽不真切,卻能清楚聽到燕煊的聲音,「捉住一個殺一個,不必留活口。」
聞思劫猶豫片刻,試探著道:「可上仙那邊,應當不會應允這麼做吧……」畢竟要殺的人很多。
燕煊回過頭,若有似無地把目光投向了被床簾遮掩的床榻上。
半晌,輕笑了聲道:「上仙,我殺幾個作惡的魔修,總該可以吧?」
聞思劫:?
羿寧恨不得把整個人縮排被褥中,他算是明白了,燕煊這是在報復他剛剛說要去找聞思劫的話。
憋了一罈子醋,偏要在這時候倒翻。
「你你,你們……」聞思劫臉上的表情很有趣,燕煊心情極好地欣賞了許久,才低聲道:「快點滾,以後再讓我看見你跟著羿寧,我擇日便把你許給嵇白髮。」
聞思劫:???
「你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