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臉頰因憤怒而泛紅,夏順忠苦澀地勸道:“陛下,此事需謹慎,即使要打壓冠軍侯,也不能急於一時,失去了兵權,誰來對抗幽州叛軍?上將軍卓可的勢力豈容小覷。”
提到幽州叛軍,皇帝的心如刀割,那四個字如同利劍直刺他的胸膛。
新帝登基之初,曾視賈逸為股肱之臣,然而如今,賈逸的威脅卻超越了前任太上皇。
賈逸的存在,如同懸在大乾頭上的利劍,只要叛亂一日不平息,他就一日不能安心。
國家的命運,緊密相連於紅袍軍的成敗,而隨著老太尉的歸隱,軍中的權威無疑落入賈逸之手。
皇帝的心情愈發沉重,憤怒的情緒甚至讓他吐出了一口烏血,身心疲憊。
在榮國府內,賈政皺眉聆聽手下關於冠軍侯府的戰況報告,金鱗衛的慘敗和王老太爺的退隱,預示著王氏家族在京都的影響力將逐漸消散。
“哎呀,不好了。”
外頭一陣慌亂。
“老爺,夫人不見了。”
侍女驚呼。
賈政望去,柴房的大門敞開著,瘋婆子王夫人不知所蹤,這個瞬間,他心中閃過一個大膽的念頭。
“休妻……”
儘管王夫人精神狀態不佳,但繼續坐鎮後宮已成負擔,加上王家失勢,休妻之舉對他們來說並無太大阻礙。
在榮國府內,王熙鳳也接到了同樣的訊息,儘管王家遭遇挫折,老太爺退位,但她明白這是最好的結果,至少家人平安,王仁尚在人世。
她心中掛念著冠軍侯,忍不住想要親自確認他的安危。
“平兒……”她輕聲呼喚。
然而,平兒並未回應她的呼喚,王熙鳳起身出門,發現平兒正指揮僕人搬運珍貴的玉器入屋。
她疑惑地詢問:“這些都是哪裡來的。”
平兒解釋說都是丫鬟們自發贈送的。
“這些丫鬟們都這麼大方?最近為何送的東西一件比一件珍貴。”
王熙鳳眉宇微蹙。
家中僕人送來的東西堆積如山,還有其他府邸的下人也紛紛前來拜見。
“我平時跟他們接觸不多,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她摸著額頭思索。
平兒掩嘴笑道:“你難道沒察覺?大家都知道你要成為冠軍侯夫人了嘛。”
王熙鳳瞪了她一眼:“你這丫頭,別拿這事取笑我,我和逸哥的事情不是一天兩天了,她們沒必要現在才來巴結。”
雖然她的名聲因與冠軍侯的關係提升,但這並非僕人們出手大方的原因。
“奶奶,你真是被情感矇蔽了,這種小事還需要問我。”
她無奈地搖頭。
秋兒撇了撇櫻桃小嘴:“近日府中實行節儉政策,遣散了不少侍婢,留下的月例雖微薄,但數目還是可觀的。
她們恐怕正琢磨著藉此機會增加些收入呢。”
王熙鳳這才想起,先前賈母親口宣示削減開支。
不止是一等丫鬟,連二等也裁撤了不少,剩下的大多是些名字略顯陌生的。
然而這些底層的侍婢並不清楚內情,只以為是月例有所調整,紛紛私下議論,要求填補空缺。
“你這倒是提醒了我。”
王熙鳳微微頷首。
“她們實在貪心,能在賈府任職已是福分,能有份工作,又有穩定收入,已經不錯了。”
王熙鳳輕輕搖頭,帶著一絲不屑。
秋兒輕笑道:“咱們何須操心,該給的自然會給,大不了事後讓她們去向老太太訴苦。”
“這話要是傳到老祖宗耳朵裡,你這腿怕是要打折。”
王熙鳳戲謔地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