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他狠狠地啐了一口。
“呸!”
然後,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群臣的眼前。
一時間,鴉雀無聲。
爾曹身死,名不留,千古長存!
不是要他的命,而是要他的心!
將軍們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但文臣們畢竟是讀書人,怎麼可能受得了這樣的嘲諷?
士百隻覺得自己的臉都紅了。
恥辱!
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不單單是這首詩,還有賈逸這個人,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粗人,沒有什麼本事!
當那人提著長戟,漸行漸遠時,一個大臣才小心翼翼地說了一句:
“混賬!豈有此理!”
“沒大沒小!”
“他們是想讓我們成為恥辱!”
“狂妄!”
罵歸罵。
但誰也不敢大聲說話。
他怕這長戟男聽見了,回頭就走。他們的弱點,都在天羅地網的掌握之中,隨時都有可能被引爆,皇上要殺他們中的任何一人,都很難自保,更別說跟賈逸鬥了。
更何況,這一切都是賈逸一手造成的!
皇宮之外。
蕭元漪把自己身上的大紅斗篷,遞到了賈逸的面前。
目送他離開,嘆息一聲。
爾曹身已死,名已死,但我的河流,卻永遠流淌。
這首詩,在這個世界是不存在的。
蕭元漪一雙美麗的眸子裡,並不是金碧輝煌的宮闕,也不是文臣武將,而是一襲紅袍的少年。
賈逸可不是一般的武林高手。
他知道如何在不傷害自己的情況下,用自己最鋒利的一擊反擊。
而且還很有才華。
用詩傷人,傷人要害,這是何等的威風!
一想到文武百官敢怒不敢言的樣子,他就忍不住笑出聲來。
“就算是皇帝,也不能這麼做。
“或許,新皇帝和老皇帝,可以憑藉自己的權勢,讓臣子們臣服,但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蕭元漪撇了撇嘴,道:“……”
回去的路上,他還在想,賈逸是雁門關這輩子最大的福氣。
她這一生,最明智的選擇,就是站在賈逸的身邊。
臥室內。
上朝結束後,皇上累得夠嗆,靜靜的聽著夏守忠彙報,將皇宮中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
“他還是和以前一樣。”
“即便曾經易容過,但本性未變。”
皇帝陛下輕笑一聲。
聽不出這句話是誇讚,還是嘲諷,但賈逸這份膽量,的確是古往今來最大的。
夏守忠大口大口地喘息著,仔細觀察著皇上的表情。
有一點可以肯定。
皇上與賈逸之間的關係,雖然已經不是以前的那種君臣之誼,而是一種相互利用的關係,但是在聽到賈逸侮辱文武百官之後,卻並沒有動怒,也沒有要責罰他的意思。
在他想來,冠軍侯在朝堂上被孤立,被人欺負,出一口惡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事實上,這也正合了皇上的心意。
將賈逸留在這裡,成為孤家寡人。
一個沒有援軍,沒有派系紛爭,只有一個頭腦簡單的人,這也是皇帝最信任的人。
一個有本事,有本事,又喜歡拉幫結派的年輕人,肯定會給皇帝帶來麻煩,這種人,永遠都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大明宮裡,一片寂靜。
戴權也已經將這件事情稟報給了皇上。
“爾曹身敗名裂,永世長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