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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忍不行,他全是為了兒子,他不能讓這個家散了。
他辛辛苦苦維持著這個家。
他開著計程車在校門口等寶貝兒子。
寶貝兒子說今天有校友來演講,居然也是姓夏,叫夏曉蘭。
夏大軍踩著油門的腳都沒了知覺。
他不曉得咋把車子開回家,夏俊傑一放假就惦記著去網咖玩遊戲,管夏大軍要了一百塊錢就跑了。夏大軍頭痛欲裂,腰傷又發作,難得一下午沒跑車,吞了一把藥去睡覺。
睡得迷迷糊糊時,他聽到夏俊傑和樊雨在客廳說話。
“媽,你給我買一雙耐克唄,我們班同學都穿耐克。”
樊雨說沒錢。
夏俊傑發脾氣,“我讓我爸給!”
樊雨極是贊同,“他的錢不花白不花,俊傑,你還記得媽給你說過的事不,你親爸在港島,我們重新聯絡上了,他說要認回你,以後咱們都能當港島人,你一直嫌夏大軍開出租丟人,以後咱們離他遠遠的。”
夏俊傑大喜:
“媽,我真能去港島,我能當港島人?”
“當然能,媽給你看簡訊——”
夏大軍在門後,白著一張臉,佝僂著腰。
這些年,他不是沒聽過有人背後說閒話,說俊傑不是他的種,越長大和他越不像。
但夏大軍不肯信啊。
他知道小雨不守婦道,和別的男人有關係,但他以為是近幾年而已……事實就擺在眼前,夏大軍不願意相信,如果兒子都不是他的,他活著還有啥意思?
直到此時此刻,夏大軍沒法自欺欺人了,樊雨親口說的,夏俊傑也一點都不吃驚,甚至歡喜著要去認港島的親爸——
就在這一瞬間,夏大軍就瘋了。
他開啟房門,衝進廚房拿起刀,連砍了樊雨十幾刀,嘴裡罵著婊子。
夏俊傑嚇壞了,一連聲叫著爸爸繞命,連滾帶爬跑出去。
“殺人了!我爸瘋了,我爸把我媽殺了!”
“救命——救命啊——”
夏俊傑跌跌撞撞從一輛轎車面前跑過。
轎車裡的一個男人皺眉,“下去看看怎麼回事。”
司機動作很快,上樓看見樊雨倒在血泊,夏大軍提著刀在傻笑。
“……老闆,出事了!”
司機把自己見到的情況講了,男人的眉頭一直沒鬆開:
“我這趟回來就沒想過讓她有好下場,不過才剛剛放出餌料,她男人就把她殺了,可見夫妻間積怨有多深。算了,我也惹不起夏曉蘭,她雖然不會管夏大軍,我還是要出面替夏大軍請個好律師,爭取讓他少判幾年,不管怎麼說,夏大軍也算替我報了仇。”
如果樊雨還活著,或者梁歡在場,一定能認出這個男人。
這人是樊鎮川的兒子樊晗。
樊晗一直沒忘記他媽是怎麼被氣死的,當初打了樊雨一頓並不能解恨,時隔多年,樊晗在外面混出了頭,這次回來就是為了報復。
他親自去看了夏大軍。
夏大軍的確是被刺激瘋了,嘴裡一時嚷嚷著婊子,一時又叫著阿芬和曉蘭。
樊晗冷笑,這些男人都差不多,樊鎮川現在也巴不得認他,夏大軍也很想認夏曉蘭吧?
樊鎮川和夏大軍當初雖然有不同的身份地位,本質上卻都不是好父親,兒女在身邊時咋不珍惜,現在後悔了?
——後悔也晚了!
腳上有多少泡,都是自己走出來的,一點不值得同情。
樊晗給夏大軍請律師,他這是屬於激情殺人,因為一驗dna,他和夏俊傑真的沒有血緣關係,養了十幾年的兒子是野種,受刺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