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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偉不好意思說:“吊車尾進的寧陽師範學校。”
杜春分想起另一個同樣報寧陽師範學校的陳森:“你考多少?”
甜兒道:“兩百出頭,三分之一來自數學,三分之一來自語文。另外兩門都沒及格。”
賀偉的臉紅了。
杜春分:“那你去嗎?”
賀偉連連點頭:“去。杜爺爺說,這次考成這樣,是因為時間太短,很多人都沒時間複習。我今年不去,等明年四門都考及格,也不一定能上寧陽師範學校。”
杜春分聞言不禁後悔:“早知道這樣就讓你們填志願了。”
甜兒:“真填志願,我們四個得四個學校。安安也別想去她喜歡的學校。”
聽到這話,杜春分又不後悔了,“那你們回頭可得加把勁。”
甜兒點一下頭:“你們先吃飯吧。”
左右鄰居起身告辭。
杜春分和邵耀宗回到自己屋裡,想想高考成績,又忍不住感慨:“那麼多學生,甜兒居然能考全省 回老家
來年開春三月,除去一冬的厚棉襖厚棉褲,換上單薄的棉衣,老杜帶著秘書、警衛以及陪同人員南下。
輾轉幾地,三月底來到濱海。
他此番不是微服出訪,所以濱海市的官員便早早等在火車站。他甫一下火車就坐上前來接他的車。
火車站離市區有段距離,趕到那兒已十一點半。
拜這場歷經十幾年的革命所賜,省裡有幾年不曾下來過人。革命委員會的這些人又怕上面領導秋後算賬,自然是不敢怠慢。
抵達濱海市最好的賓館,老杜稍作休息,市革命委員會主任便請他去濱海飯店用餐。
奔波半日,老杜一行也餓了,便由著他安排。
昨日就有人通知濱海方面他今日便會過來。所以主任既能及時派車接他,也能早早把飯店那邊安排好。
今兒不是週末,按理說該有廚師輪休。為了給老杜一行服務,所有人員都在崗。
濱海飯店二樓有包間,只是自打革命開始這包間就很少有人在用。為了迎接他,昨天特意收拾一下,通一夜風。
主任引他到整潔乾淨的二樓,就把選單遞給他。
老杜只需一眼,便知道那選單是連夜新擬的。
這裡是閨女以前工作的地方,主廚之一還是她徒弟杜二壯,老杜就算想顯擺一下官威,也不敢在這兒作。
挑最上面幾個菜——清蒸加吉魚,韭菜炒腸子、海鮮燜子和白灼大蝦,就把選單遞給東道主。
主任不禁問:“再點幾個?”
老杜道:“離家多年,不知道味道變沒變,你點吧。”
主位微微點頭,忽然腦袋僵硬,試探著問:“杜老是濱海人?”
老杜頷首:“我老家就是咱濱海小河村的。”
小河村離這邊很近很近,從飯店門口往西不過三里就到了。他也沒比他大多少,他怎麼不知道小河村出了這麼一厲害人物。
主任再次試探,“杜老離家有些年頭了?”
老杜佯裝邊回憶邊說:“若從第一次離家開始算,快五十年,半輩子了。”
這就難怪了。
半個世紀之久。
官做到濱海一把手的位子,自然是個機靈的,“杜老要不要回去看看?”
老杜嘆氣:“過幾日吧。總有種近鄉情怯的感覺。”
主任不好再問立即轉移話題,“那咱先用飯。這個飯店的廚師不比寧陽的差。”
“我知道。”老杜順嘴接道。
這話讓所有人不由得轉向他。
主任稍稍一想便懂了,“我差點忘了,這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