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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耀宗顫顫巍巍比劃個手勢——八!
杜春分想扒了他的皮,氣得大聲質問:“他是你爹嗎?”
“娘,誰爹?”甜兒從臥室出來。
杜春分又想扒了他的皮,害得她失言。
小美指著那半袋子東西,“娘,你怎麼把窩頭和松子裝一塊了?”
平平不禁說:“我好像聽到娘說給誰送去。給誰送去啊?”
這事早晚得說,杜春分也懶得扯謊,“老杜!”
“老杜?!”甜兒驚呼,“娘,傻了吧?酸菜不能寄,忘了嗎?”低頭聞聞,“還有糟魚?娘,不怕路上碎了啊?”
杜春分只管拿眼睛看邵耀宗。
邵耀宗:“老杜他不在小河村,今年在寧陽過年。”說著,想起一件事,“春分,你師兄是在寧陽吧?”
杜春分點頭。
邵耀宗:“那要不要再備一份?”
“不用。我不喜歡那倆師兄。”要不是看在師傅的面上,她早年才懶得給那倆棒槌寫信。
邵耀宗不禁問:“欺負過你?”
不可能吧。
杜春分點一下頭。
邵耀宗張了張口:“真的?”
那倆人可真不知道死字怎麼寫的。
“還不如二壯。忒看不起女人。師傅要收我為徒,他們沒少嘀咕。後來得知師傅沒讓我拜師,反而說師傅還不算糊塗。”杜春分不愛回憶這些糟心事,“那倆蠢蛋壓根不知道師傅是不敢讓我拜他為師。”
邵耀宗見她當真生氣,輕輕拍拍她的背:“好了,好了,不說了。說回饊子。”
“四把。”
邵耀宗:“咱們還有油。過些天可以再做。老杜可不會。”
甜兒眼珠轉了轉:“老杜是個男的?”
邵耀宗不敢回答,否則不出三句就得被小丫頭詐出來,“春分,老杜可不年輕了。”
小美不禁說:“老杜還是個小老頭啊。”
邵耀宗的呼吸停頓一下:“春分,還要我繼續說嗎?”
杜春分也不敢再讓他說下去,“有你後悔的時候。”
“不會的。”邵耀宗用乾淨的作業本包起來,然後又用報紙包兩層,最後用麻繩輕輕捆紮一下。
跟往年一樣郭師長和趙政委去寧陽開會順道給杜局送過去。
杜局本不想要,孩子大了,吃得多,能攢下一點東西也不容易。可他一看到饊子,就把這話咽回去。
麵粉做的饊子是北方食物。杜局以前在外身份是西南地區的人。改頭換面就要換的徹底,所以杜局自打離開家,就不曾再吃過這種東西。
杜局開開心心的吃饊子的時候,郭師長和趙政委正被軍長稱讚。邊防師爭氣,軍長臉上也有光啊。
這個誇讚太突然,兩人跟做夢一樣,到部隊還有點不真切,自然忘了告訴杜局。
軍區首長知道杜局一個人過年,年三十就邀請杜局去他們家。這次杜局沒小氣,把核桃和松子都帶上了。
別看軍區首長傢什麼都不缺,卻唯獨沒有這兩樣。
核桃難剝還貴,不如瓜子花生糖果實惠。松子這種山野之中的東西,首長的家人都不曾見過。
兩樣東西都是杜春分挑的做的,味道很好,首長一家非常開心。
首長尊重杜局,小輩們得了好吃的也喜歡杜局。
天氣寒冷,冰天雪地,首長也沒讓杜局走。
飯後,首長嫌小輩們鬧騰就邀請杜局去書房喝茶。閒聊的時候,首長不由得說部隊訓練。他也是故意的。他沒上過正規軍校,杜局上過。
杜局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首長不由得人多聊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