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耀宗:“下個月就是一團。離下個月沒幾天了。四月份我們二團。”
師長讓政委打亂一下,名曰不能每年最熱的時候都讓同一個團執行任務。
這個理由很合理。
趙政委:“我這就安排下去。”
邵耀宗不禁問:“師長,春分那邊,我怎麼說?”
“梁冰的異常是她發現的,她能瞞這麼久,我相信杜春分同志。實話實說。”師長有他的考量,杜春分什麼也不知道,按耐不住再刺激梁冰,極有可能打草驚蛇。
邵耀宗:“包括陸拾遺?”
師長微微頷首。
趙政委不放心叮囑,“邵營長,你們有四個孩子,回去告訴杜春分,不論做什麼都先想想孩子。”
邵耀宗笑道:“您放心。她粗中有細。政委,你想,她真是粗心大意的人,怎麼可能有耐心挑魚刺做魚丸。”
師長和政委一想,可不是嗎。
廚師最不缺小火慢煨的細工夫。
邵耀宗本想回去,出了門一想今兒週一,便耐著性子待到中午。
杜春分原本一直乾坐著等他。後來也想到他得中午才能回來,就把菜罈子拿出來,看看還有多少酸菜、蘿蔔乾和糟魚。
話說回來,天氣冷,姜玲怕孩子凍著,而她一起孩子就醒了,所以早上不敢起太早。
早飯由她婆婆做。
從她婆婆口中得知杜春分跟孔營長吵架,姜玲不感興趣——杜春分收拾陳月娥和孔營長的戲碼看膩了。
然而吃飯的時候聽蔡營長說,杜春分打了一團長的愛人梁冰。姜玲和蔡母都後悔,早知道不睡覺不做飯也得過去看看。
飯畢,婆媳二人抱著孩子找杜春分,好奇她這次咋那麼衝動。
杜春分不能說她給梁冰一巴掌是試試她深淺。
“被那幾個人氣的。三個人想打我一個。”杜春分冷笑,“我可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姜玲:“你讓甜兒她們纏著邵營長,就不怕邵營長趕不過去?”
“我相信邵耀宗。”杜春分讓孩子纏邵耀宗的時候,壓根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這麼失策的事她才不會承認。
蔡母好奇地問:“後來真像大夥兒說的那樣,趙政委也沒批評你?”
“趙政委沒理由批評我。”杜春分搖把糟魚弄出來,發現只有一盆,也沒再放進去,“嬸子,吃不吃這個?給你一半。我把罈子刷了曬乾,天熱的時候正好做大醬。去年只顧忙食堂的事,忘得一乾二淨。”
蔡母雖然沒啥東西給她,但可以幫她看四個孩子,“我去拿碗。”
“先用我家的。”杜春分給她撥一碗放青石板上,就去壓水刷罈子。
蔡家婆媳二人轉向壓水井方向,陪她閒嘮。
姜玲道:“這一鬧也不是沒有好處,孔營長和陳月娥見識到嫂子的厲害,以後也不敢再嘲笑邵營長。”
“邵耀宗太面。”
姜玲笑道:“小石頭他爸也一樣,在外面特要面子。”
蔡母不禁嘀咕一句:“活受罪!”
這茬杜春分不能接。人家的兒子人家的男人只能人家自己罵。好比邵耀宗,她咋擠兌都可以,陳月娥和孔營長一句也說不得。
說了等於打她杜春分的臉。
“娘,我想吃核桃。”
甜兒一手拿著一個核桃跑出來。
幾個孩子早上表現不錯,該獎勵。
杜春分接過核桃,雙手一壓,核桃開了,遞給甜兒。
姜玲不禁看她婆婆,我沒看錯吧?徒手開核桃。
蔡母眨了眨眼睛,可別是她老眼昏花,“小杜,這核桃你咋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