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杜春分下班回來,看到邵耀宗就忍不住問:“三年的課程改兩年,六年的課變四年,就算有機會上大學,甜兒她們到大學裡能聽懂嗎?”
邵耀宗也有這個擔憂,“她們還小,這事不急。再說了,說不定兩年後又變了。去年高考停了,誰都沒想到能透過推薦上大學吧?”
杜春分想想去年的情況,“這倒也是。對了,師長去哪兒問的?”
邵耀宗:“安東。”
杜春分有一點點失望:“難怪沒聽你提寧陽。”
邵耀宗笑道:“你爹那麼聰明的人,肯定沒事。”頓了頓,“春分,你有沒有覺得這天越來越熱?”
杜春分點了點頭:“再過幾天就立夏了。”
邵耀宗乾咳一聲清清嗓子,“甜兒說她長大了。”
“長大了”這三個字都快成為邵甜兒的口頭禪了。
杜春分邊和麵邊問:“她又想幹嘛?”
邵耀宗不禁扶額,她平時的聰明勁兒哪去了。
杜春分沒聽到回答,扭頭看去,邵耀宗正犯難。心中忽然一動,杜春分無語,“鋪床去。”
邵耀宗愣住。
“傻了?”
邵耀宗反應過來,連忙說:“沒有。”拔腿就往臥室跑,恐怕慢一點杜春分反悔。
開啟櫃子,看到那麼多被子,邵耀宗傻了,又悄悄退回來。
“咋了?”杜春分拿起擀麵杖。
邵耀宗尷尬,道:“那麼多被子,是鋪薄的還是厚的?”
杜春分猛然想起一件事,被子裡面有錢和邵耀宗讓她燒她沒燒的信,“回頭我弄。你去洗點青菜,把她們幾個找回來就差不多吃飯了。”
吃完飯等於洗澡睡覺。
邵耀宗端著洗菜盆就去院裡薅菜。
杜春分見狀,無語又好笑。
可一想到同床共枕有可能發生的事,杜春分笑不出來。
那事真的真的很不舒服。
邵耀宗是個正常男人,他倆結婚兩年了,沒理由再讓他跟個喪偶的鰥夫似的。
晚上,洗漱後,杜春分坐在床上,不就是一咬牙一閉眼,三分鐘的事嗎。
她長這麼大啥事沒經歷過。
至於嗎。
杜春分深吸一口氣,道:“關燈吧。”
“好!”邵耀宗的話音落下,屋裡漆黑一片。
杜春分沒忍住,轉身滾到最裡面。
床寬不過一米五,她再滾又能滾到哪兒去。
邵耀宗躺下,伸手就碰到她,“春分——”
“娘……”
邵耀宗呼吸一窒,手僵住。
“撲哧!”
杜春分笑噴。
邵耀宗忍不住咬牙,“誰?”
外面安靜下來。
杜春分朝他身上拍一下,“快開燈。不是平平就是安安。”
如果是甜兒和小美,肯定會大聲回一句,“我!”
邵耀宗深呼吸,不生氣,不生氣,孩子小,不懂事。
開啟門,果然是天天跟杜春分睡習慣的安安。懷裡還抱著一個小小的枕頭。杜春分用他的舊軍大衣裡的棉花做的。
邵耀宗蹲下去,“這麼晚還不睡,是不是餓了?別找娘,你娘累一天,爹給你做。麵條再加個雞蛋好不好?”
安安還沒學會說不,面對邵耀宗更不敢拒絕,一雙大大的眼睛泫然欲泣,“娘……”可憐兮兮的朝裡面瞄。
杜春分拉開他。
從不敢說話的小啞巴,養到現在她容易嗎。
別一朝給她嚇回到解放前。
杜春分抱起安安去西邊。
邵耀宗嘆了一口氣,認命的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