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有出息,他們也不羨慕。
“現在小石頭他爹只是個副營長,不知道哪天就得回老家,我那幾個兒子三天兩頭寫信要來看我。我有啥好看的?以前天天住一塊。還不是惦記他兄弟的東西。”
杜春分挑眉,老太太原來真懂啊。
“你不該跟我說。你跟姜玲說。”杜春分補一句,“姜玲要知道你這樣想,肯定把你當成親孃。”
蔡母嗤笑一聲:“咋可能,人家有自個的娘。不過姜玲也是個好閨女,每週都買條魚,她吃多少就給我盛多少。”
杜春分:“姜玲是很實在。我給她送兩次雞肉,天天要給我看孩子。”
這事蔡母知道,不由地停下,“山上好像有野雞。我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你咋不打?”
“沒帶彈弓啊。”
蔡母想到她們的目的是撿蘑菇。
可惜被那個壞痞子禍害了。
再想撿只能等下次雨後。
“下午還去不去撿這個松子?”
杜春分:“你不累咱就去看看。”
蔡母不累,她這個歲數趕上收穫季節能割一天小麥。
倆人沒去太早。
兩點多上山,蔡母在半山腰撿松塔,杜春分往裡跑。結果不光撿到山核桃,還撿到掉落的板栗。
杜春分揹著滿滿一筐跟蔡母匯合。
蔡母看到板栗外殼上的毛刺,又想到裡面還有一層毛皮,她沒本事收拾。姜玲得買菜做飯洗衣服,抽空弄得還不夠一家人塞牙縫。又想想要不是杜春分跟著她,她也不敢往山上來,直言板栗和核桃歸杜春分。
杜春分怕幾個孩子把核桃當彈珠扔著玩,就把東西放姜玲家中。反正新鮮的板栗能放好些日子,不著急收拾。
陳月娥瞄著杜春分,發現東西往姜玲家送,頓時不羨慕。以己度人,肯定不是好東西,否則杜春分怎麼捨得給別人。
邵耀宗很好奇,“你跟嬸子忙一天,忙的東西呢?”
“先放她家,她家廚房空。”
邵耀宗不禁說:“還不是你弄太多木柴。我覺得夠咱們燒一冬。”
杜春分想說,正好,不用再買煤。不過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八月下旬她給張大姐去了一封信,算著時間農曆中秋前能收到。不出意外下週能收到她的回信。
杜春分問:“邵耀宗,說正事。這幾個月你沒往家寄錢,你爹孃要是確定你來真的,會不會來部隊鬧?”
邵耀宗心中一突,“他們那麼大年齡,來部隊?”
“以前沒去看過你,是你定時寄錢回去。”
邵耀宗煩的撓頭,“那,怎麼辦?”
“他們能找到這兒吧?”
邵耀宗想了想,又往四周看看,山高林密,“不一定。”
“拍電報讓你去安東接他們,去還是不去?”
邵耀宗想去,眼角餘光看到四個孩子從外面跑進來,其中平平和安安大變樣,不過半年時間,還長高一點,頓時猶豫起來。
杜春分的眼珠一轉,好現象啊。
“先別去?”杜春分試探著說:“平平和安安太小,不記事,過半年她倆忘了你爹孃的種種不好再去?”
邵耀宗不想再看到倆閨女怕他。
他這輩子對爹孃問心無愧,卻虧欠孩子很多。
好半晌,杜春分有點不耐煩想催,聽到邵耀宗說:“找不著我,他們有錢,自個會回去。”
杜春分心裡樂得簡直想拍腿。
“可不許心軟。”
邵耀宗搖了搖頭,“不會了。”
為了孩子他也不敢。
每當杜春分提一次邵耀宗的爹孃,邵耀宗總是又期待又擔憂。期待他爹孃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