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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耀宗陪甜兒和小美,順便給她組裝腳踏車。
腳踏車安好,杜春分也沒刮到蝨子,索性讓邵耀宗弄熱水,給四個孩子洗臉。
她找出雪花膏,戳一塊分別抹甜兒和小美臉上。
兩個小丫頭快速搓幾下,又搓搓手,搬個小馬紮,腳放水盆裡。
平平和安安臉上起皮不能搓,杜春分給她倆慢慢塗抹,多餘的搓她倆手上,“香不香?”
兩個小孩露出羞澀的笑容。
邵耀宗看到閨女臉上的喜色,發自內心地笑了,“春分,謝謝你。”
“我要的不是謝。”
邵耀宗聽懂了。
這是個新家,雖然置辦了很多東西,還差很多零碎的。比如鐵鍬、針頭線腦。擦腳布也沒有。邵耀宗用自己的衣服給甜兒和小美擦腳。
倆孩子送上床,邵耀宗伺候平平和安安。
換盆水,杜春分洗漱後,指著地上的一堆衣服,“你洗我洗?”
上山
洗衣做飯是媳婦的活。媳婦沒空,大老爺們可以幫襯一下。
杜春分現在有空,邵耀宗想說,你洗。可此時此刻她分明話裡有話。說不過她,還指望她照顧孩子,邵耀宗決定退一步:“我洗。我洗的快。”
杜春分趿拉著鞋去臥室。
邵耀宗不禁慶幸傍晚打一缸水。
衣服洗好,邵耀宗傻眼,沒地兒晾。就在這時熄燈了。
摸黑翻出手電筒,找出杜春分綁鍋的繩子,吭哧吭哧洗繩子,綁晾衣繩。
累得腰痠頻頻打哈欠,邵耀宗回到臥室,娘五個呼呼大睡。
邵耀宗把閨女往裡挪一點,一覺到天亮。
翌日清晨,邵耀宗煮粥熱餅炒青菜,杜春分又給倆孩子刮蝨子。翻遍頭髮,不見多出來的蝨子卵,以防萬一,刮到飯做好才放過倆孩子的小腦袋。
昨兒翻的地是一塊一塊的,種菜得把土弄碎,這活兒累人,杜春分不想幹,指揮邵耀宗:“你把地弄一下。我出去轉轉。”
“轉轉?”
邵耀宗朝她身上看——沒有彈弓也沒有弓箭。還好,還好。
南邊有一條江,過了江就出國了。西邊有一條彎彎曲曲南北走向的河,河西邊是整片整片森林。家屬區離江、河有兩三里。邵耀宗說可以下河洗衣服,總部就不可能在江、河與家屬區中間。
杜春分問:“怕我轉去部隊?你們部隊在那兒?”
後面東北方的山綿延到這邊只剩個山頭。家屬區在山頭西邊。總部在山頭東面。東邊還有一片開闊地,訓練場也在那邊。
杜春分暫時不知道,但不出七天她就能看出來。因為軍人都往東去。
沒有隱瞞的必要,邵耀宗道:“東邊。”
“我不往東去行吧?保證一個小時之內回來。”
杜春分早晚都得熟悉周圍環境,邵耀宗想了想,“別玩兒太久。”
“誰玩啊。”杜春分白了他一眼,轉身回房。
邵耀宗順嘴問:“換衣服?”
杜春分:“換啥衣服。回來得種菜,再好的衣服也穿不乾淨。拿錢。從副食廠買條魚。”到屋裡把彈弓別後腰上。本來想放兜裡,怕眼尖的邵耀宗發現。
邵耀宗個好賴不分的呆子,沒本事跟爹孃前妻鬥,盯她倒是盯得緊。
“買條刺少的。”邵耀宗說出來,就知道他說了句廢話。
他是當爹的,她是當孃的,刺多孩子容易卡到,杜春分不可能不知。
杜春分出來無表情地瞥他一眼,邵耀宗一點不意外。
“娘!”
小美不禁喊。
杜春分停下,“跟爹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