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著急?”
張連芳一想起這事就來氣:“不到仨月就催小邵結婚。我們以為那邊嫌孩子煩。前些天一打聽才知道那女人早有外心。人家男方就一個要求,孩子還給小邵。”
杜春分心裡踏實了:“這些都是小事。真跟你說的一樣,他說啥時候領證就啥時候領證。”
李慶德接道:“我跟他提過你。小邵來之前已經向領導打了結婚報告。你材料齊全,這次就能領證。”
張連芳:“我還沒說完。因為他岳母那邊鬧,小邵年初回來過一趟。今年只剩幾天探親假。你們要是現在結婚,可能沒法辦婚禮。”
“我和他都是二婚,婚禮就算了。”杜春分可不敢辦婚禮,“大姐剛剛說,孩子一直在他岳母家。他爹孃死了?”
張連芳頓時大罵:“還不如死了!”
“跟他爹孃關係不好?”
張連芳:“那兩口子就是喂不熟的狗。小邵的工資全給他們,他們都嫌不夠。恨不得把小邵生吞活剝了。他哪哪兒都好,就這點不好——愚孝。春分,以後你得注意。”
有啥好注意的。愚孝的人肯定在某一方面固執認死理。她只要把那根筋撥向她就成了。
她可是國營飯店的大廚,煎炒烹炸手到擒來,文火慢煨也不在話下。最不缺的就是技巧和耐心。多大點事啊。
杜春分挑張連芳和李慶德喜歡聽的說:“愚孝說明厚道。否則當年也不敢救李大哥。”
李慶德不禁說:“對!”
張連芳暗暗鬆了一口氣,杜春分不在乎就好。不然她可沒臉說下去,“倒也是。對了,他爹孃還有一點不好,重男輕女。”
“那該對邵耀宗好啊?”杜春分問。
“他家不缺兒子。”
“那還起名耀宗?”不覺得諷刺嗎。
張連芳:“他爺爺起的。以前老百姓窮,想疼孩子也沒法疼,他父母勉強能做到一碗水端平。小邵的工資寄回來,他爹孃不用為溫飽發愁,又覺得養老得指望小兒子,就疼他那個弟弟。
“小邵的孩子是女孩,他弟生的兒子,他爹孃拿著小邵的工資,給他弟的孩子買吃的。聽說小邵的倆孩子想吃,他爹孃能讓大妮和二妮滾一邊去。要不是這樣,他前妻鬧離婚,小邵也不會找你大哥出主意。有爹有娘,怎麼也輪不到我們兩個外人。”
杜春分心中訝異,這樣還孝順爹孃。
邵耀宗的腦袋被驢踢過吧。
杜春分面上不動聲色:“我知道了。我不想,我親爹也甭想佔我半點便宜。”
張連芳笑了:“我當年想把小邵介紹給你,就是覺得你厲害。像我年輕那會兒。他跟你了,誰也別想欺負他。”
李慶德聽不下去:“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小邵嫁給春分。”
“小邵入贅到杜家,就春分二叔二嬸那麼會算計的德行,都比跟著他爹孃好。”張連芳想說什麼,看到門口的人,慌忙咽回去,“春分,來了。小邵,快進來。”
“吃飯呢?”
杜春分勾頭看去,一個瘦竹竿飄進來。
瘦竹竿飄到堂屋門口,杜春分看清楚了,不是竹竿,是人。
男人得有一米八五,穿著嶄新的灰色中山裝,黑瘦很瘦,因為太瘦,顴骨看起來突出的厲害。因為太瘦,眼睛顯得特別大,炯炯有神。臉型像國字臉,因為太瘦,更像瘦長臉。鼻樑高挺,五官不錯,但跟她那個小白臉前夫沒法比。
常言道,一白遮百醜。
她那個小白臉前夫看著更好看,可能因為白。黑成邵耀宗這樣,不見得比邵耀宗好看。再說了,過日子圖的是日子,又不是長相。人好看心不在她這兒有屁用。
邵耀宗也在不動聲地打量杜春分。
腿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