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時候宋沁雅嚼著鮑魚聽著楚上青和傅南商討論起了最近的菜價。
對,不是國際燃油期貨價格,也不是最近鬧得甚囂塵上的稀土管控,就是最普通的菜價。
胡蘿蔔漲了一毛,西芹跌了一毛,兩個人從汽油價格說到了最近的交通網路建設。
說著說著楚上青讓sate開啟了投影儀查新聞。
一個捲髮披垂穿著麻制家居服,一個換了眼鏡脫了襯衣穿著背心,整個畫面實在不倫不類。
夾在兩個牛人之間,錢財上富有但是學歷麻麻的宋沁雅戰戰兢兢埋頭吃海參。
離開小房子的時候,宋沁雅摸了摸肚子。
一不小心吃撐了。
其實這段時間她一直有話想私下問一下楚上青。
傅南商把自己手中大部分青南的股份給了楚上青,她想知道等楚上青讀完了她的金融碩士和歷史博士之後會不會回青南出任董事長。
可她一直沒問出口。
楚上青的狀態很鬆弛,誰都能看得出來她在享受著她人生中新的開始。
說別的彷彿都是打擾。
當然宋沁雅更怕的是自己被傅南商那個狗東西咬死。
狗東西!
狗東西!
“姐姐,你回家了嗎?要不要我去接你?”
聽著電話裡年輕男孩兒的聲音,宋沁雅笑了:“不用,你好好休息,我們週末見。”
到了週末,宋沁雅開著一輛香檳色的跑車到了某個理工大學的門口。
一個高大的男孩兒穿著t恤和牛仔褲站在路邊,一看見她就笑了。
宋沁雅也笑了。
這個男孩兒名叫辛奇,今年大三,是宋沁雅在前一陣一個商業峰會上認識的。
宋沁雅作為一個過分有錢的女人,長相是有些普通的,前一天又熬了一夜跟美國的投資方對罵,她懶得打扮,穿著平平無奇,臉上的保養也只做到了防曬,頭髮更沒有經過造型師的打理,隨隨便便扎著。
承辦企業是做新媒體的,希望與會的各位大佬都衣冠楚楚,正好現場直播一場座談。
看見宋沁雅這樣,公關賠笑送來了一個化妝師。
宋沁雅拒絕了。
她打扮是打扮給自己看的。
瞄過幾個投資方的啤酒肚,她笑著說:
“不管一個女人多有錢,人們總想讓她去裝飾環境。”
“比起用我裝飾錢,我更希望錢在裝飾我。”
她那天就穿著一雙很舒服的半新運動鞋,白色和黑色t恤運動褲,再加上綁起來的頭髮,像是會議結束她就要直接去打網球。
辛奇那天穿著西裝繫了領帶,他接了一份臨時的工作,給一個公司的會場做服務。
宋沁雅從洗手間出來迷了路,他把她當成了和自己一樣的服務生,帶著她去了女生更衣室。
看著一群二十多歲小女孩兒,宋沁雅:“……”
她意外地覺得自己被討好了。
半小時後,宋沁雅坐在聚光燈下被人介紹是業內最有名的投資人之一,投資人三個字前面沒有加性別,目光掃過辛奇的臉,她對他眨了一下眼睛。
那一刻,男孩兒臉紅了。
宋沁雅挑了下眉頭。
晚春好時節,她也有點躁動。
準確來說,宋沁雅是個礦三代,上世紀末,她爺爺一口氣承包了五座山,承包了五十年,本來是想學劉老根搞農家樂,結果山下全是礦。
各種轉讓和入股,讓老爺子那點兒家業迅速到達了八位數。
錢多了,事兒也多了,不過那時候跟宋沁雅也沒什麼關係,她是個女孩兒,以後一點嫁妝嫁出去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