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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章涵想罵人,從前對他卑躬屈膝的現在對他趾高氣昂,他沒想著罵人,從前對他阿諛奉承的現在當面說他是狗雜種,他也沒想著罵人,有人相隔萬里要給他送錢,他覺得這人就是個傻逼!
他都成了這德性了,怎麼這死小孩兒還從個旮旯裡跳出來要給他錢呢?!
“要。”陳章涵說,“我給你打欠條。”
“行啊,國際郵遞太麻煩了,你把欠條寄到我奶奶家吧。”傅南商也隨著他。
五百美金,七百美金,有一次是兩千美金,傅南商說是他弄了個小專利。
陳章涵靠著這些錢折騰了幾家小公司,好歹讓他媽體面地住在醫院裡。
再後來傅南商中斷學業回國來創業,陳章涵大包大攬:“各種渠道交給我,別的且不說,這些道兒我能給你趟得跟溜冰似的!”
傅南商的涵知道不是他搞出來的東西不好,是有個傅老爺子在中間使了絆子。
幾乎不需要思考,陳章涵就走了,他跌到過一次,一次就夠了,總不能陪著傅南商再跌一次。
其實他不光跑了,在樂海的時候他跟各個遊戲平臺和渠道商都混熟了,從傅南商手裡拿來的一筆又一筆“公關費”養出來的路子,他也帶走去了另一家遊戲公司。
幾個月後,那家遊戲公司也黃了,不止如此,陳章涵之前靠著各種小道訊息倒騰的小公司也漸漸燙手起來,他連拆帶賣,沒多久手裡就折騰得不剩什麼了。
反而是樂海,在他離開之後又活了過來,除了月流水破千萬的遊戲,遊戲圈裡也都知道樂海的老闆概念好技術好脾氣不好,幸好他身邊有個能幹的小姑娘。
灰溜溜回去那個老民居樓,陳章涵想了一肚子的話,他早就習慣了低頭,跟誰低頭又不是低頭呢?
偏偏,傅南商擺擺手:“安卓那邊的幾個遊戲平臺你趕緊去搞定,天天打電話他們不煩嗎。”
所以陳章涵說傅南商清高,傅南商他不是不在乎錢,他就是不在乎別人的“壞”,什麼背叛、什麼欺負,根本進不了他的眼裡。
他只記得別人的好。
哦,他還在乎楚上青。
嗐,這不是更顯得他清高了嗎?
宋沁雅啜了一口酒,嘆氣似的說:“老陳,我覺得你要不就跟傅小南說說,上市的事算了吧。你看看現在的局面,那個長租公寓炸雷炸到了傅氏,要不是楚上青反應得快,說不定是要出人命的。傅小南他不缺錢,也不樂意從別人手裡騙錢,樂海的資金流這麼健康,不上市也能一直安穩。”
“那些空殼講故事的是騙人的買賣,樂海又不是。”陳章涵還是不甘心。
他不止是不甘心錢。
手機響了,宋沁雅看了一眼,又看向陳章涵。
“傅小南又找咱倆了……你說他一天天的咋這麼多事兒,我上次買的兔子服不夠他穿?我記得還有貓耳朵的呀……”
耷拉著眼皮看著手機,陳章涵笑了聲:
“他問咱倆怎麼能把一份驚喜送得讓人滿意……這是要幹啥呀?”
宋沁雅一拍大腿:“他是要求婚吧?這傅小南之前不就說他跟楚上青在一塊兒之後很快就會結婚?”
求婚!?
陳章涵喝了一半的酒又吐回了瓶子裡。
同樣收到了訊息的於露露從床上彈了起來,她也覺得這是傻狗要跟楚秘書求婚了。
火速開始搜尋“求婚的注意事項”,同時記憶儲備高速運轉,調取韓劇日劇美劇俄劇裡的求婚場面。
嗯?這個是國產劇?國產劇不配。
總結了從語言到道具到氣氛到場地的七八條要點、五六個案例發給傻狗老闆。
於露露氣沉丹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