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距離廣播播報到她轉身往回跑,一共也就幾秒的時間,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把一個大活人弄走,拋開遁地或者突然消失這種奇幻的方法,那就只有一種可能。
人是從這些圍牆之間的小徑裡被掠走的。
圍牆之間的間隔並不寬,這些小徑只能同時容一個成年人通行,如果是稍微胖一點,很可能還有點艱難。殺馬特個頭不算小,如果是被人強行拉扯著從這裡經過不可能一點線索都沒有。
青鳩在兩條小徑上來回尋找了片刻,在其中一條小徑的屋簷瓦片上發現了幾根漸變紫的頭髮。
這麼辣眼睛的發色,除了殺馬特找不到二個人。
小逕往牆內延伸,到了盡頭,屋舍錯落,路面變得更加狹窄,青鳩順著小徑七彎八拐轉漸漸踏入了屋舍群內部,若是方向感不好的人,此刻恐怕早已經迷失了方向,而此刻,青鳩也犯了難。
四周的小路如樹根一樣交錯繁雜,她應該走哪一條?
青鳩站在岔路口猶豫著,耳朵裡敏銳的捕捉到了一個若有若無聲音,可等她凝神去聽,那聲音又好像突然消失了,青鳩就這麼靜靜的擰眉站在原地,過了好一會兒,她突然勾了勾唇角,往一個方向拐了過去。
她聽到了。
那聲音時隱時現,似乎是……鼾聲。
越往前走,那聲音越發清晰,呼嚕呼嚕帶著震顫的喉音。
又轉了幾個彎,小路突然到了盡頭。
盡頭是一扇半掩破舊的木門,門檻上坐著一個男人。
男人佝僂著腰縮成一團,腦袋聳拉在臂彎裡,只露出了半個蠟黃乾瘦的臉,目光茫然又空洞,就如同街上那些行屍走肉。
青鳩莫名覺得這人有點眼熟,不過細細一想又想不起來。
因為性格原因,她的朋友不多,若是認識的人絕對不會想不起來。也許對方只是和自己無意中見過的某個人有些像吧,青鳩這樣想著,視線從男人身上移到半掩的門上。
鼾聲就是從門後傳來。
她一路走過來,其他地方都是大門緊閉,只有這一扇門是開著的。
這也太顯眼了一些。
青鳩看了男人一眼,拿出了揹包裡的防狼噴霧握在手裡,然後往前走近了一點。奇怪的是對方對她的靠近毫無反應,像是完全沒有看到一樣,連眼皮子都沒掀一下。
見對方沒有阻攔的意思,青鳩找準機會閃身從半掩的門縫裡鑽了進去。
她現在這個舉動可以說是非常冒險了,若這是個陷阱,她無異於自投羅網。
不過此刻的青鳩絲毫沒覺得害怕,反而因為緊張隱約生出了一點刺激的感覺,這是她二十多年的生涯裡很少會有的感覺。
有點新鮮。
青鳩舔了舔嘴角,一邊回味著這奇特的感覺,一邊細細的打量起四處的環境。
這就是一個看起來很普通的小院子,圈著兩間茅草屋,院子裡很亂,隨意的堆放著一些木料和半成品,只是這些木料看顏色像是淋了雨又暴曬過,看上去很久沒人捯飭過了。
像是個木匠的家。
青鳩快速的打量完這個小院,確定院裡沒有人,這才將注意力放到牆角的一個窩棚上,窩棚裡面塞著一個挺大的木板做的籠子。現在日頭正好,光線足,一眼就能將木板框裡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籠子裡關的不是別人,正是「鋃鐺入獄」的殺馬特和禿頭男人。青鳩慢慢走近,目光落在殺馬特鼻尖那一撮被震山響的鼾聲吹得左右晃動的雜毛,久久沒有語言……
……呵,睡得還挺香。
第6章 請各位努力求生
禿頭男人到是沒睡覺,青鳩閃進院子時候他正愣愣的望著殺馬特發呆,直到人走近了他似乎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