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剛死了,跟那老道長的死因一樣,在水中被火給燒死了,你們快去撈屍吧。」我也不等張師爺問話,就直截了當的先開口了。
張師爺原本就有些蒼白的面色,瞬間變的鐵青。
看我的眼神,也變得有些銳利。
「橋樑坍塌修補的位置,是不是在橋樑中間?可以帶我去看看麼?」我再次開口說道。
「你,你,你說剛哥死了?」蓬頭垢面的男人瞪大了眸子,吃驚的看著我。
我本以為,這張師爺也要訓斥我一番,不過張師爺卻並未再糾結於趙剛的死,而是立刻讓一旁的男人去備馬車,這一次他要親自帶我去碼頭。
「讓我小舅舅也跟我們一道吧,他也是獵妖師,應該能幫上我的忙。」我這麼說,是為了確定小舅舅現在是否還平安無事。
張師爺也是一個乾脆的人,也立刻讓人把小舅舅給請了出來。
「安之?」小舅舅從後院出來,我立即將他上下掃了一眼,確定他沒有被這群人虐打,便衝著小舅舅微微搖了搖頭,示意他如今什麼都別問。
很快,馬車就準備好了,張師爺讓我和小舅舅同他一起坐在馬車裡,其餘的人,就跟著馬車走。
在馬車上,張師爺面無表情的看著我,終於開口問道:「你要去看那橋樑做什麼?」
他看著我,聲音沒有什麼起伏。
「我懷疑,那殺人的邪祟就藏身於橋樑下的柱子裡。」是青岑說的,我知道,她的夢很準,所以必須去那看一看。
張師爺聽了之後,眉頭微微蹙起。
不過,沒有繼續問這個問題,而是又問了一句:「昨夜,你看到那邪祟的模樣了麼?」
我點了點頭,腦海之中浮現的就是那一大撮濕漉漉的頭髮。
「是孩童?」張師爺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我想他應該也聽過童男童女的傳聞,我遲疑了一下,在水中時,我確實感覺到有一雙雙小手在拽著我,不過,當時的情況,我根本就看不清對方是不是孩童。
「其實,我看到的就是一大坨的濕發。」我說完,還把趙剛如何被拖到水中,如何突然變成一團火球的事兒,全部仔仔細細的都告訴了張師爺。
張師爺的臉上沒有太大的波瀾,只是微微的嘆息了一聲。
「或許傳言未必虛。」張師爺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
「是關於童男童女的傳聞嗎?」我問道。
張師爺聽了淡淡一笑:「看來,你都已經聽說過了。」
「嗯,我聽聞,之前建橋的時候用過活火祭這種殘忍的法子。」說到活火祭,我便想起老道長那被燒焦的屍體。
「被燒死的全部都是童女。」張師爺突然開口說了一句。
「什麼?」我望著張師爺。
張師爺此刻的視線好像是在看我,不過他的目光卻「穿」過了我的身體,看向了更加遙遠的地方。
「活火祭燒童女,女為陰,成橋輔,男為陽,成橋樁。」張師爺說著,便頓了頓說道:「童男死的也並不痛快,要把建橋樑的泥灰碎磚石從他們的嘴裡灌入,然後活活砌在橋墩中,美其名曰「活人墩」。」
「為了建一座橋,居然用如此殘暴的法子?那修橋的人也必定會遭報應的!」小舅舅忍不住開口怒斥道。
張師爺的面色依舊不變,淡然的說了一句:「或許,已經遭到報應了。」
說完這話,馬車突然停了下來,車簾子也被外頭的人給掀開了。
那人伸手將張師爺扶下了馬車,我和小舅舅也先後下了車。
如今,我們正是在這橋的正中心。
張師爺說,現在一直無法修繕好的,就是這橋底,反反覆覆已經修了好幾次,松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