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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宇停好車和尤小魚衝進醫院急救大樓三樓,一個頭發斑白老農正在急救室門口著急地來回走動,旁邊一個農婦也一臉擔憂唉聲嘆氣,尤小魚急忙衝去,“大伯,我媽怎麼樣啦?”
老農和農婦急忙迎來,“小魚你來啦,你媽還在搶救呢!”
“怎麼辦啊怎麼辦啊怎麼辦啊……”尤小魚一臉驚惶,渾身抖得像篩子,彷彿世界末日。
江宇摟住她的肩膀,小聲安慰。
大伯問江宇是誰?
江宇說是尤小魚同學。
大伯木訥,一時無言,眾人便都隻眼巴巴看著急救室。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這麼久,急救室大門才開啟,幾個醫生護士一臉疲憊走出來,尤小魚忙搶上去,“醫生,我媽怎麼樣啦?”
“暫時搶救過來了,但情況很不樂觀,遲點再跟你詳談吧。”
這時,兩名護士推著一張病床緩緩走出,尤小魚急忙撲去張嘴要喊,護士忙豎起食指示意安靜,尤小魚喊到嘴邊的“媽”又生生嚥了回去,卻瞬間淚如雨下。
還插著各種輸液管的頭髮斑白枯瘦老婦,吃力睜開眼睛,蒼白嘴唇嚅動,聲音微弱,“……小魚……媽沒事……”
尤小魚哇地就哭了出來。
這時,護士告知,普通病房沒了,只有單人病房,但比較貴,要麼就先在走廊等一個就快辦理出院的。
尤小魚大伯問,“單人病房要多少錢?”
“每天三百塊。”
“三百塊!”大伯和伯母面面相覷。
98年代的三百塊,已經是農村一年的生活費了。
尤小魚媽也虛弱說,“就……就在走廊,不礙事的。”
江宇卻問,“有沒有特護病房,我要最好的!”
護士一愣,又瞅了瞅大伯、伯母兩個老農,再看看倉促出門一身居家服的江宇和尤小魚,“特護病房,那可是要每天上千塊的呀!”
江宇不廢話,“麻煩送去特護病房,我立刻去交錢!”
大伯、伯母驚訝地看看江宇,又看尤小魚。
尤小魚媽也驚訝地看了一眼江宇,又瞅瞅尤小魚,“不……不用,就等等好啦……”
尤小魚抹一把眼淚,“媽,你不用擔心,他會處理好的。”
江宇交好錢,進到尤小魚媽的特護病房,尤小魚坐在病床前拉著媽媽的手還在抹眼淚,江宇拉過一張椅子陪尤小魚坐在病床前,大伯、伯母都驚訝又欣慰地看著江宇,尤小魚媽眼神卻有些複雜,“……謝謝你……在學校照顧小魚呀……”
江宇和尤小魚交換了一下眼神,“阿姨,你什麼都不用擔心,只管放心養病,我會一切都安排好的,小魚也長大了。”
江宇說一句,尤小魚就點一下頭。
尤小魚媽不再說什麼,眼底卻隱隱有憂慮。
這時,有醫生走進來,檢查一下尤小魚媽的情況,又皺了皺眉頭,“要儘快動手術了。”
“不是剛剛急救完嗎?”大伯一驚,“咋又要動手術啦?”
醫生搖頭,“病人這次猝死,是長期積勞成疾,多種隱疾併發造成的,必須儘快手術,並且要多種手術一起進行。”
“這麼嚴重?”大伯驚惶,“要……要多少錢?”
醫生沉吟,“最保守的方案,也要大大幾十萬,最佳方案,恐怕一百萬都打不住。”
98年代的一百萬,絕不亞於二十年的一千萬,尤其對於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來說,簡直就是晴天霹靂。
“這麼多!”大伯嚇得眼都直了。
醫生走後好一會兒,大伯還和伯母還面面相覷,都一臉絕望。
尤小魚媽吃力笑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