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過盧溪那句“被我不要的玩物”,何其惡毒的一句話,竟讓她感覺到呼吸困難,她不願意相信自己的未婚夫是那樣的人,但是懷疑的種子卻牢牢地種在了心裡,不受控制的開始生根發芽。
盧溪對他義正言辭的反駁嗤笑一聲:“表哥現在知道怕了嗎,怕什麼,怕你的未婚妻發現你的真面目,還是怕小叔知道你如此侮辱他的情人會發怒?
你不會死到臨頭還做著繼承人的美夢呢吧,你瞧今天這架勢,小叔親自帶著他一起過來,你覺得他還會不清楚你和越辭之前的關係?
這種形勢下,你以為傅家還容得下你嗎?別自欺欺人了,表哥,看來你很快就可以回到陳家了,沒有傅縉只有陳縉,恭喜你啊……很快就可以和親生父母團圓了,這麼一看分明是三喜臨門嘛。”
他的聲音輕飄飄的,卻像是淬毒的刀捅下去,帶著滿滿的惡意,眼中是深深的憎恨,在盧溪看來,若非是為了報復傅縉,越辭又怎麼會和小叔攪在一起,他分明是計劃已久,和小叔在一起就是為了今天的訂婚禮上的致命一擊!
他氣越辭不信任自己能保護他,為他報復,更恨傅縉不知死活的招惹越辭,步步緊逼,逼的他出此下策!
連續兩個反問,卻讓傅縉僵在原地,隨著盧溪的話,他想到的卻是這段時間以來公司的處處不順利,每次只要針對越辭,結果不僅沒能得手,必然還會讓自己損失慘重!
他最初以為是傅青溪和傅景越的手法,隨著季瑭栽進去便懷疑越辭身邊又更厲害的靠山,但是想來想去,看著公司危機重重而束手無策,卻沒料到越辭身邊的人是他最大的靠山,同時也是最尊敬懼怕的養父傅三爺。
但是……正是因為那個人是傅三爺,所以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解釋了。
眼看著傅縉陷入沉思,臉色逐漸鐵青,盧溪終於感覺到一絲的暢快,正欲再落井下石一番,餘光卻掃到一抹銀色的身影朝洗手間的方向走去,他心裡一動,再也無暇顧及傅縉,只丟下一句:“這件事情還不算完!”,便急匆匆的追了上去。
傅縉看著他匆忙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疑慮,他隨意的安撫了未婚妻兩句,然後迅速跟了上去,心裡隱約的升騰了一個念頭,這或許是個好機會。
……
洛姝看著他越走越遠的身影,自嘲的笑笑,失魂落魄的坐在藤椅上。
雖然早就知道傅縉哥哥對自己的情誼並沒有多深厚,所謂的訂婚更多的是兩家聯姻,但是眼看著對方如此敷衍無情,完全拿她當一個愚蠢的傻子,還是忍不住感覺一絲悲哀,這就是她仰慕了很多年的世交哥哥嗎,她曾經以為對方高大英俊,像故事書裡的白馬王子,卻被現實擊碎了幻想,看清了醜陋的真實。
“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裡,你的未婚夫呢?”
清冷的聲音響起,帶著淡淡的關切,洛姝怔怔的抬頭,頓時感覺被高大的陰影籠罩,男人俊逸出塵的面容映入眼簾,狹長的鳳眸,一絲不苟的西裝三件套,疏離的氣質,這麼多年始終沒有變化。
她怔了怔,喊了一聲:“方二哥。”
她總喜歡黏著傅縉跑,而傅縉卻很喜歡和方中規一起玩,哪怕只是無趣的看影片分析結構,久而久之她和這位方家二少也就熟悉起來,雖然交集不多,但總是能說上一句話的,不過方中規主動關切的態度卻還是頭一次,是因為她表現出的樣子太慘了嗎?
洛姝慘淡的笑笑,指了指傅縉離開的方向,說:“讓你見笑了,我沒事,你是要找傅縉嗎,他朝那邊走了。”
不再是傅縉哥哥,而是傅縉,相差兩個字,其中的態度卻很耐人尋味了。
方中規卻未離開,反而是向使者要了一杯果汁,遞給她,然後便泰然自若的坐在一旁陪著她,也不說話,但態度卻很明顯。